笑得眾人汗流浹背。

“如此……便也不能讓公公久等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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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曉前,黃家,連同黃兆在內,黃氏兄弟三人盡數伏誅。

那太監被裝首級的匣子嚇破了膽,疊聲的“放肆”“大膽”“要向聖上當麵稟報”,叫嚷著走了。

差事辦完,岑硯在院子裏洗手,水盆裏並著腳下,全是血汙。

“郝三,”

“帶隊人去廣月台,家族獲罪沒入賤籍的,還有名字裏帶‘青’字的,都給我翻一遍,務必把人找到。”

“是。”郝三領命。

“今天不上朝了,徐四跑一趟,告假。”

徐四問起理由,岑硯緩緩吐出兩字:“中毒。”

須臾天光大亮,周圍的府邸也陸續開了門,一個個仆傭見到黃府門前的血漬皆是心驚肉跳,慌張回府稟報。

原本該熱鬧起來的街道空無一人,戶戶門扉緊閉。

而廣月台中消失的莊冬卿,此刻正在莊府祠堂。

半夜被帶回,宿醉著挨了訓,又被丟去祠堂罰跪,迷迷蒙蒙的,還以為身在夢中……

天亮時分,灑掃的仆傭發現莊冬卿倒在地上,一摸額頭,滾燙,登時呼喊起來。

*

轉眼半月過去,除去最初的黃府,接連又兩位官員被抄家。

一時間整個上京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六福在廚房拿到他們院子的食盒,打開一看,和管事的婆子分辨幾句,又與廚子賣乖,很說了些漂亮話,口水都要磨幹了,終於被不耐的大廚扔了碗蟹黃豆腐,雖然還是不見葷腥,但想著能給少爺改改口,仍是道了謝提著走了。

“……正門外全都是血,嚇人的嘞。”

“這月菜市口都開三回了,全是罪臣府上的,那地上的血洗都洗不掉。”

“可不,人心惶惶的,近來少爺小姐們的功課,老爺都沒問過。”

一路穿過仆傭,灑掃的婆子,嬌俏的婢女,等耳邊對京城近來的討論聲漸漸歇了,再繞過兩個彎兒,推開一道木門,便到了他和少爺的院子。

剛進門,瞧見站在院子裏的人影,六福驚呼,“少爺,大夫說了你不能受涼!”

聽見聲音,那背影轉過身來,不是別人,正是莊冬卿。

“我隻是想出來透透氣……”

剛說了半句,喉頭發癢,莊冬卿低低咳嗽起來。

六福湊近一瞧,見莊冬卿消瘦的麵頰毫無血色,就知道他在外麵站得有一陣了,給人拍背,止住咳,趕緊將人扶回屋。

倒了杯水塞莊冬卿手裏,六福又去看炭盆,果然需要添炭了。

剛拿起火鉗,便聽莊冬卿製止道,“別加,熏得我難受。”

六福動作一頓,撓臉,“灰花炭是有些煙,若是能要些銀絲炭……”

莊冬卿隻垂目道:“先吃飯吧。”

他們屋的炭都需得省著燒,銀絲炭全供著主屋和嫡子女,哪輪得到他們。

“好的,少爺,今天我還特意找廚房要了碗別的菜回來,您嚐嚐。”

六福半大個少年,提起吃的總是精神奕奕。

在六福的喋喋不休中,莊冬卿看著擺好的菜色,心裏默默又歎了口氣,半個月,打他清醒算起,也有九、十天了,廚房送來的菜綠得至死不渝,半點葷腥都見不著。

六福將筷子遞到莊冬卿手上,莊冬卿開始艱難幹飯。

一口葉菜下去,苦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不是他不想吃,而是經過現代美食熏陶的胃,實在吃不下古代未馴化版本的菜。

六福還一個勁兒給他夾,勸他多吃,莊冬卿知道書童是為自己好,也知道身體需要營養……吃得雙眼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