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頭頓了頓,驀的深深作揖,“冬卿兄,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在此向你賠個罪,還望你見諒。”
“如果冬卿兄還肯聽我分辨一二,那再好不過。”
“如果冬卿兄不願,那我也道過歉了,於心無愧。”
莊冬卿:“……”
李央說完,便就著作揖的姿態,定在他麵前不動了。
態度十足。
這可真是……
心念幾轉,數番糾結,莊冬卿緩緩伸出手,到底將李央扶了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強行擠出一個笑:“六公子使不得。那天,我脾氣也急了些,您別往心裏去,什麼見諒不見諒的,言重了。”
聽出關係尚有轉圜餘地,李央露出個燦爛笑容。
莊冬卿跟著笑,但內心實在是五味雜陳至極。
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李央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走了,側門到底不是個聊天的地兒,莊冬卿領著人換了個地方。
等再回莊府,天色已經微微擦黑了。
——“冬卿兄你最近都在看大夫嗎?可需要我幫忙?”
——“那天其實多虧了冬卿兄你,若不是……日後若是冬卿兄有什麼難處,隻管向我開口,能辦到我絕不推辭。”
回憶著李央的承諾,莊冬卿隻覺無力。
雖然扶起男主的那刻,他就大致地能預料到,但……
真的得到了這個保證,他也並沒有因此高興多少。
莊家固然是死路一條。
可投向男主,又何嚐不是另一種火坑。
腦殼痛。
在受死和受活罪之間,莊冬卿完全選不出來。
回了院子,將那包同樣讓他心煩意亂的藥藏好,又懵了會兒,莊冬卿將事情全都拋到了腦後,和六福吃飯去了。
吃飯吃飯,千事萬事,吃飯大事。
*
受了這麼兩重刺激,莊冬卿也壯著膽子,分別找了莊老爺和夫人。
想勸莊老爺辭去有關春闈的工作,剛提到了邊兒,便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夫人倒是聽完了他的開頭,但神色平靜,並不在意,隻叮囑了些好好備考,不要把心思放在攀附權貴上的套話,讓心腹媽媽將他請了出去。
雖然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至少,莊冬卿努力過了。
又幾日,貢院開,春闈至。
第9章 事發
古代科舉,連考三場,一場就要待三天兩晚,三場,九天六夜。
莊冬卿很懷疑自己能不能在那麼惡劣的考試環境下堅持下來。
奈何根本沒有選擇。
時間一到,帶好筆墨幹糧,被細細地搜過身後,他進入了自己被分到的號舍裏。
沒有挨著茅廁,空間也不是特別狹小,不幸中的萬幸。
在木板上坐了會兒,莊冬卿把筆墨紙硯一應鋪開,悠悠磨好墨,見什麼都齊備了,這才神魂歸位,認命答題。
*
“主子,俱在這兒了。”
徐四將一應口供放到了岑硯麵前。
“郝三呢?”岑硯邊翻邊問。
徐四:“還在審問下人,核實細節。”
岑硯點了頭。
晚一些時候,郝三帶著趙爺一同來回稟,細節都對上了,那宗婦所服毒藥,趙爺也驗了出來。
岑硯帶的都是好手,一到就將案子全盤接了過來。
這案子最初由大理寺司直查辦,半月未出結果,後鬧出人命,又派遣大理寺寺正前來,又半月過去,還是沒個論斷。
王府一行人,滿打滿算也就來了五天,條分縷析,案情已經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