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硯垂目,片刻後,點了點頭。
莊冬卿被輕拍著喚醒,腦子發暈,趙爺將情形同他一說,莊冬卿心內歎息,果然,他就知道自己運氣沒那麼好!
畢竟原身在文裏就是李央的肉沙包。
哪怕不跑到一起,遭罪的還是他,不是李央。
莊冬卿:“暈,腦子不清醒。”↑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手腳無力嗎?”
莊冬卿苦笑,“當然,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箭毒害的。”
“我……”
下意識莊冬卿想找什麼,剛張望,便被輕輕握住了手腕,聲音從他頭頂後方傳來,“我在這兒,趙爺問你什麼,說就是。”
聽著還算平靜。
趙爺也道:“小少爺要如實相告。”
莊冬卿遲鈍地轉了轉腦子,感覺也瞞不住,便直言道:“應該是怕我們跑,這幾天沒給吃多少,然後逃跑又撐了一路……”
本來就沒力氣,逃生過程中體力也耗盡了,他哪裏知道是不是因為毒,沒這個毒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說完感覺岑硯摸了摸他頭。
趙爺背後的小徒弟下意識覷了岑硯麵色一眼,吞咽了下,又極快低頭。
趙爺歎氣:“這也是個問題。”
岑硯:“先處理傷口,不行就讓郝三抓人,把他們的箭和人帶回來便是。”
趙爺想了想,無奈道:“也隻有這樣了。”
看了岑硯一眼,多補了一句,“主子稍安勿躁,以老夫的經驗來看,多是麻痹類的毒藥,毒性應當不會太大。”
岑硯沒應這句,隻說:“清洗傷口吧。”
*
盥室燈火通明。
要清洗,便從主屋挪到了此處,剛好對傷口深度的把握,趙爺不如莊冬卿,莊冬卿自己瞧瞧,也更穩妥。
淡鹽水衝洗,衝洗的過程莊冬卿就有些發抖。
等血汙洗淨,莊冬卿看上一眼,便知道根本用不上自己多瞧這一下了。
太深。
怪不得擦過的時候,能爆出一蓬血花。
趙爺看見也皺起了臉,不再問莊冬卿意見,隻道:“隻有請小少爺您忍忍了。”
岑硯:“什麼意思,忍什麼?”
趙爺還在想怎麼回答,莊冬卿先替他解了圍,握住岑硯的手道:“不能用麻藥,怕用了之後,影響對毒的判斷,不好解毒。”
這個時代的麻藥一碗下去,人事不知,麻完毒發死了也有可能的。
岑硯:“……”
岑硯閉目。
其實這些他內心裏是知道的。
但放自己身上還好的事情,放莊冬卿身上,便有些情急亂了方寸,才問出了這麼一句。
岑硯:“是我糊塗了。”
莊冬卿還是沒見著岑硯正臉,不知道是有意無意,醒了過來之後,他就一直在他身後,聽聲音倒是都還好,但莊冬卿隱隱總覺得這是故意安排的,恐怕實際上,岑硯並不如他聽到的聲音鎮定。
莊冬卿又握了握岑硯的手,假意輕鬆道:“沒什麼,趙爺現在縫合已經很快了,忍忍就過去了。”
岑硯凝了他片刻:“嗯。”
莊冬卿真的很不會騙人。
岑硯:“我陪著你。”
“……好。”
趙爺適時開口,“塗抹的麻藥我剛做了一份出來,但效果很一般,先用著,也能緩解些疼痛。”
莊冬卿心道,那可太好了。
這樣想的。
但真到了縫合的時候,莊冬卿痛得需要人來按住,不然本能反應太劇烈,完不成操作。
後續是岑硯箍住他,換回來的徐四按住他手,他的兩個護衛也來了,從邊上不同的角度補充施力,確保他掙紮不動的程度,才讓趙爺來的。
兩針下去,莊冬卿就忘了岑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