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爺:“明白。”

岑硯又看了總督半昏迷的臉一會兒,再度讓人潑醒他。

酒液沾染到傷處,鑽心的痛。

總督麵如金紙,在燈光下慘白的一片,不似活人。

柳七:“可是要拆開綁帶,審問於他?”

說綁嘴的那些。

岑硯饒有興趣看了一會兒,總督聽到了讓人絕望的兩個字,“不必。”

忽然從骨子裏生出猛烈的懼意。

混濁視線中,見著岑硯淺笑一霎,“他說與不說,都一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總督隻覺如墜地獄。

他能瞧出來,岑硯講的是真的。

比起口供,對方好似更享受折磨他的整個過程……

總督不可控地渾身顫唞。

嗚嗚地想說些什麼,被岑硯笑著製止了,“噓,大人可得有些風骨。”

“大理寺刑牢裏的招數我還沒使呢,”

“你可不能如此掃我的興致,才好啊。”

*

回了主屋,哪怕身上沒有沾染血跡,岑硯還是從頭到腳清洗了一遍,才去瞧的莊冬卿。

“王爺。”守床的六福喚道,“少爺睡得還算安穩,體溫沒升。”

岑硯點了點頭,伸手試探一番,手摸了,又用眼皮去貼,確認沒什麼變化,才放心下來。

“王爺,您……”

岑硯:“我今夜睡榻上,你出去吧,我守著。”

六福想說什麼,岑硯卻擺了手。

思索片刻,六福退了下去。

等岑硯躺下,聽著莊冬卿安穩的呼吸聲,瞬間入睡。

一夜無夢。

翌日,早間莊冬卿的溫度基本正常了。

岑硯又找了趙爺來看,得到確認,才鬆了口氣。

見莊冬卿困頓,早飯沒有讓岑安過來,還是他喂的莊冬卿,與他同食。

傷口要換藥,身上的擦傷也需要換藥,岑硯陪著一一搞完,莊冬卿想透氣,在躺椅上與岑硯說了會兒話,眯著了。

讓六福給人搭了床毯子,柳七有事稟告。

柳七低聲道:“六皇子上門,想見主子。”

岑硯挑了挑眉。

有些驚訝,卻又覺得情理之中。

“帶去客廳,說我一會兒便去。”

柳七應是。

一盞茶的功夫後,岑硯出現在客廳,柳七上茶水糕點,聊了幾句後,岑硯失笑:“你是你們家唯一的實心眼兒嗎?”

李央訥訥。

其實他想問問岑硯對“山匪”的處理,總覺得不太對,想來確認一下。

但話沒說兩三句,便被岑硯聽了出來,戳破了更心內深層的來意。

靜默片刻,岑硯忽道:“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為這件事來找我。”

帶著些戲謔,又帶著些玩味。

李央語窒。

在他開口,試圖笨拙地拉攏前,岑硯又道:“倒也不是不行。”

岑硯直直看向他,眼神冷漠陳述:“我削了知州三根指頭,廢了總督左肩,知州在養著,總督能不能保住命,不好說。”

李央一口茶沒咽下去,嗆著了。

眼睛大瞪道:“那可是朝廷的正三品……”

岑硯卻不聽,徑直又道:“我需要一個理由。”

“勾結山匪,這麼審問,罪名顯然還是輕了些。”

“六皇子有頭緒嗎?”

李央懵懵的。

四目相對,岑硯並不退縮,李央驀的意識到什麼,驚訝道,“你是想……”

岑硯:“嗯。”

“我自己也能解決,但若是六皇子肯幫忙,自然更好。”

“開口前,總是得展示些誠意吧,不然嘴皮子一碰的事,誰敢信,您覺得呢?”

李央呼吸急促起來。

半晌,李央:“可是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