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快要亮了,薄霧逐漸散去,展戎甩去刀上血跡,擦了把臉上的血,望向密道出口的方向。
不知道主子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又挨了一記之後,裴泓悶哼了聲,感覺肋骨似乎斷了幾根,烏青的嘴角控製不住地流出了血。
景王的人就在後麵的過道中,數次想要上來幫忙,又被蕭弄的暗衛逼回去,隻能眼睜睜看著主子在眼前挨打。
看裴泓狼狽的樣子,鍾宴笙略微解了點氣:“哥哥,生擒下景王,我們出去吧。”
蕭弄輕輕嘖了聲。
聽到鍾宴笙的話,裴泓扯了下嘴角,隱約有一絲從前熟悉的風流笑意:“小笙,我可不想被活捉啊。”
落到蕭弄手裏,那可能比死還恐怖。
鍾宴笙木著臉道:“形勢逆轉了,景王殿下,現在是由不得你了。”
裴泓打不過蕭弄,但也不是能讓人任意拿捏的軟柿子,生擒的難度比弄死大多了,蕭弄抬了抬食指,正要示意暗衛動作,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猛地望向地道深處。
與此同時,景王背後的密道方向突然傳來“砰”的巨大一聲,伴隨著怒吼和慘叫聲:“什麼人?!”
“是火藥!他們藏著火藥!”
“保護王爺!”
整個地道都被爆炸的餘波狠狠震顫了一下,不知何時出現在地道中的幾個陌生麵孔眼睛赤紅:“安王殿下已死,你們就隨著殿下一同埋葬在此地吧!”
鍾宴笙心裏頓時一突。
這些是安王手下的死士?安王死了?
蕭弄腿長,果斷抬腳一踢地上的劍,穩穩握住劍柄,就要退回鍾宴笙身邊,哪知此時,安王的死士一擁而上。
地道狹窄,兩個人成年男人並排都很艱難,人帶多了反而會擁堵,是以蕭弄和裴泓都隻帶了幾個人進來,但安王的這批死士可管不著那麼多,也壓根不分誰是誰,隻紅著眼想多拉幾個陪葬的!
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死士們提前點燃的引線又引爆了火藥!
頭頂的地道開始搖搖欲墜,狹窄的地道裏緊跟著混亂起來,火把落到地上,四周陷入一片昏黑,三方人馬殺作一團,誰都無法從窄道裏往外逃。
鍾宴笙被幾個人護在身後,嗅到空氣中除了黑火藥臭雞蛋般的氣味外,還有濃濃的血腥氣。
他心慌極了,倉促地叫了聲“哥哥”,下一刻,就感覺自己兩隻手同時被人握住了。
蕭弄渾身都帶著血腥氣,顯然是殺了不少人衝回來的,低沉的嗓音從旁邊傳來:“地道快塌了,走!”
左邊的手是蕭弄的,鍾宴笙很熟悉。
右邊的那隻冰涼的手……是誰?
黑暗之中,鍾宴笙背後一陣發毛,差點嚇哭了,又不敢吱聲,隻能抿著唇使勁往外抽了抽手。
蕭弄察覺不對,護著鍾宴笙就抬腳蹬去,聽聲音應當是踹了個正著,隨即裴泓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嗬。”
鍾宴笙趕緊趁機把手抽了回來,驚魂未定地往蕭弄懷裏躲了躲,嚇得眼眶都紅了。
不遠處倏然亮起火光,是隨身帶著火折子的暗衛:“主子,這邊!”
暗衛引了路,卻也是在給安王的人帶路,這群暗中跟著裴泓探尋到地道的死士如同瘋狗,循著火光就咬了過來。
“護送主子和小殿下離開!”
“地道快塌了,快!”
頭頂顫動著,簌簌掉落下灰塵,狹道中的各種味道與塵土撲麵而至,鍾宴笙忍不住嗆咳起來,蕭弄將他護在懷裏,幽藍的眼底泛出一律血紅,帶著濃濃殺氣,撲到近前想要擋路的死士都被利落斷了喉。
到了岔道口時,眼見著鍾宴笙和蕭弄在暗衛的護送下距離出口越來越近,僅剩的死士瘋狂反撲起來,盯死了蕭弄和鍾宴笙。^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