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眼明心亮,自然能看出少女春心萌動,但女兒依舊將她放在第一位,沒有養出個戀愛腦,楚玉還挺高興的。
如此又過了半年。
某日繪畫課結束之後,宋之彥將一幅裝裱好的畫遞給茯苓。
茯苓展開之後,隻見畫上繪著一位女子,衣著模樣,與茯苓一模一樣。
“茯苓,我傾慕於你,你是否願意做我的妻子?”宋之彥輕聲問道。
男子高大英俊,聲音溫柔繾綣,讓人忍不住想要溺斃其中,茯苓本就對他心懷愛慕,差點當場答應下來。
但她到底保留了一絲理智:“我要問問我娘。”
楚玉聽完女兒的講述,笑了起來,說道:“你如果真的看得上他,那就挑個日子,將人娶進門來。”
宋之彥是好是壞,楚玉其實不怎麼在乎,她隻關心這人能不能哄自家女兒開心。
“不是我出嫁嗎?”茯苓聽到楚玉這麼說,驚得瞪大眼睛。
楚玉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說道:“你才多大,還沒開竅呢,你現在喜歡他,萬一以後厭煩了怎麼辦?遇到比他更年輕更好看更溫柔的男子怎麼辦?不要為了一棵草,放棄整片森林。”
等茯苓再見到宋之彥後,直接說道:“母親同意了我們的婚事,回頭她會遣媒人上門,去你家下聘。”
宋之彥聽了這話,愣在當場:“去我家下聘?”
茯苓點點頭,說道:“我離不得我娘,娘也離不得我,你既然是真心喜歡我,那就隻能入贅我家了。”
贅婿曆來待遇差,也不受世人待見,宋之彥如何肯答應。
“茯苓,我堂堂男兒,怎麼能入贅呢?我還想著日後入仕,給你掙個誥命,若背著贅婿的名頭,豈不是讓人嗤笑?”
茯苓卻說道:“我要誥命幹什麼?”
“你父親名聲糟糕,難道你不想別人都高看你一眼嗎?”宋之彥反問道。
茯苓對這事卻很無所謂,說道:“他們說就說,又沒有人敢說到我麵前來,我有我娘,別人就已經高看我一眼,隻能哄著呢,有沒有誥命有什麼要緊的,況且,你打算怎麼出仕?”
宋之彥支支吾吾答道:“你娘位高權重,她若是肯為我說句話,我也能得個官做,成婚了你臉上也有光……”
茯苓卻還是老話:“我是我娘的寶貝女兒,我臉上永遠有光。”
也不知是不是茯苓的錯覺,等宋之彥說出要楚玉舉薦出仕之後,茯苓忽然就覺得他沒那麼好看了。
當天兩人不歡而散。
無論是茯苓還是宋之彥,在嫁娶這事上都不願意妥協。
原本宋之彥想著楚玉若是不樂意嫁女,他可以先誘騙茯苓懷孕,但鬧成如今這樣,就算懷了孕似乎也改變不了什麼。
更甚至因為幾次談判,茯苓都不太樂意跟他見麵了。
鬧到最後,茯苓索性放棄這門婚事,宋之彥多拿了一個月的份例銀子,灰溜溜離開,當天楚玉就又重新給女兒尋了個教授繪畫的先生。
京中貴女圈子裏,對於茯苓大齡未婚這事,雖有閑言閑語,卻不曾有人敢當麵說出來。
因為有人曾當麵說出來,也曾被楚玉當麵收拾。
茯苓活了大半輩子,一直以來都不是個擅長爭執的性子,遇到再大的氣,頂多會喊一句“我回去告訴我娘”!
不過基本每次說出這句話來,別人基本當場就會跟她道歉,畢竟誰也不想招惹楚玉。
楚玉在京中既以腦子好使出名,也以腦子不好使出名。
腦子好使,是因為滿腦子奇思妙想,她主管工部之後,農事、軍事,甚至人們的日常生活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腦子不好使,是因為她真的瘋。
武安伯因為當麵調♪戲了一句,楚玉直接將人扒了衣服掛城牆,鬧得武安伯顏麵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