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和美女過日子
霍小寶忍不住俯下去在範雨婷的唇上響亮地吻了一下,高興地說:
“你長我誌氣,長我威風了,他們任何人的老婆、女朋友都比你差遠了。”
範雨婷摸摸自己的臉,說:
“我也是看見臉上的指印基本上消了,才親自去的,不然就隻好打電話。”
“傷痕不消你也美。”
他深情地凝視這張臉,一夜之間,那上麵恢複了細膩和白淨。
範雨婷忍不住自個笑起來。
“你笑什麼?”他問。
“我對你們科長大撒其謊,我說,你發高燒,四十度,還加肺炎,有個人就插了一句:‘霍小寶是怎麼在玩,玩出病來了。’滿屋子的人就大笑。我倒沒什麼,笑就笑吧,謊我是繼續要撒的。我說霍小寶住院了,正在輸液,要輸五瓶,已經輸了兩瓶。這回差點壞事,那位科長就對一個女的說;‘買點東西去看看吧。’我連忙說,不必不必。那個女的說‘我們有製度的,同誌們病了,工會小組都會去看。’我隻好說,醫生不讓人進病房,連我都在外麵呆著,等霍小寶病好轉了,我再打電話向大家彙報。他們商量了一下,我看還挺鄭重其事的,然後那個女的就交給我二十塊錢,客氣地說;‘小意思,你就代勞吧。拿著拿著,工會有這筆開支。’你們科長說:‘霍小寶就交給你了,拜托拜托,給我們送個好人回來。’你知道嗎,當時把我聽得好感動,從來沒有過的感動,覺得你們革命大家庭真是溫暖。所以我也特別慚愧,向同誌們撒了那麼大的謊。”
霍小寶點頭說:
“我們科室的人關係很融洽。”
範雨婷坐起來:
“吃飯吧,吃了去看病。”
“算了,我覺得沒什麼了。”
“我號都給你掛了。”
範雨婷順手從床頭櫃上拿過錢包,打開來抽出那張掛號單給霍小寶看。
“雨婷,你什麼都替我做了。”
他摟住她,輕輕地吻她的頭發,吻她的耳朵和臉頰,這種吻是他的心聲,是一種語言,他要把自己的全部,獻給這個女人。
範雨婷似乎也在傾聽這種無聲之語,她一動不動地偎在霍小寶的懷中,享受這美妙的親吻。
鐵路職工醫院就在火車站附近,霍小寶照了片,被告知兩天後看片子,不過醫生說,估計沒有骨折,然後又加了一句醫療以外的話:
“小夥子,息息火氣才行呀。”
隻要沒骨折,就是天大的幸運。
走出醫院,太陽當頂,已快十二點了。
“吃飯吧。”霍小寶在一家飯館跟前停下。
範雨婷似乎早有打算,挽著他繼續朝前走,邊走邊說:
“去菜市場,買回家去,自己弄。”
“你會弄飯?”他又驚又喜。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說,不過馬上又補一句:“能弄熟,做不好。”
他們買了兩隻雞腿,一條鯉魚,一斤瘦肉,還有蘑菇,菠菜,茄子和一些佐料。就像剛才在醫院她執意替他付醫藥費一樣,買菜時她也決不讓他掏腰包。從昨天到今天,她為他花錢已經不少了,霍小寶暗暗囑咐自己要把這些都牢牢記在心上,這裏邊不但有情,還有恩,他是一定要報答的。
範雨婷是這樣安排的,雞腿和蘑菇拿來紅燒,大蒜和鯉魚做蒜瓣魚,瘦肉剁爛做丸子菠菜湯,茄子就涼拌。霍小寶完全讚成,並自告奮勇氽肉丸子。
當菜香彌漫在房間時,範雨婷仿佛回到她和外婆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時候,雖然窮,不常有肉,更別說雞鴨魚,但是每頓都吃得香,外婆帶給她的是溫暖,踏實。想到外婆去世後,留給她的冷清和孤獨,她的鼻梁一陣發酸j她見霍小寶正陶醉於他自己做的那道丸子菠菜湯裏,要是他發現了她的眼睛泛潮,然後一追問,她準會放聲大哭的。
但是吃飯的時候,話題還是談到了外婆。
霍小寶說:
“這是我二十三年來首次做菜,還不錯,一上就是葷菜。”
範雨婷說:
“你是公子哥兒嘛。”
“其實外婆也不要我做事,家裏雖窮,外婆卻特別嬌慣我,我放學回家,丟了書包就吃現成的。隻是逢年過節,還有星期天,家裏吃點好的,外婆才把我叫到廚房,給我圍上圍腰,教我做菜。所以我才說我隻是做得來,做不好。”
霍小寶嚐了她做的蒜瓣魚和雞腿燒蘑菇,總的來講還是可以,當然比起他家保姆林姨來,還是要差些,但是他仍然真心誇道:
“你能做得這樣,已經夠我驚奇了,我怎麼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雙巧手。”
範雨婷高興地給霍小寶夾了一塊雞肉放在碗裏,很有興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