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把美女搞服帖
看範雨婷說得從容不迫、有條有理的樣子,莫非今天她一個白天就在盤算這件事,預算都出來了。可是他從哪兒弄這九萬塊錢?兩個姐姐總共大概能給一千美元吧,那也隻合七、八千人民幣,加上自己的積蓄,還不到一萬,還有八萬,怎麼辦?”
“你怎麼不說話?”範雨婷坐起來。
“啊,我在聽。”霍小寶吱唔地說。
“你在想,”她借著星光,觀察著他的臉,又加了一句,“你在想什麼?”
“我沒想……”
“你在想錢,是不是?”她緊問。
“我在想我給我姐姐寫信……”
“你什麼都不要想,隻想一件事就行了,和我結婚。”她挪過去抱住他,把下巴擱在他肩上,嬌態迷人地說,“隻是你要保證好好愛我。”
霍小寶感動地把她緊緊抱在懷裏,他不知道天底下還有什麼女人比他的雨婷更可愛。
“我們跳舞吧?”她綿綿地說。
“跳舞!”他答應。
“抱我進去。”她向他撒嬌。
他站起來,用力把她抱在身上。
“你還抱得動我。”
霍小寶說:
“抱不動你就不敢愛你了。”
她用一個吻表達了她內心的歡喜。
他把她抱到屋子的中央放下來,她立刻就去抽屜裏取磁帶,往錄音機裏放。她穿一件短袖罩衫,一條長裙褲,是屬於在家裏穿的那種。霍小寶對她的身材好像永遠看不夠似的,像這樣健美、柔韌而且高大的女人,你單單用一個美字去形容,未免都單薄了一些,她還有更豐富的內容,這大概就是那兩個字吧:魅力。
範雨婷回轉身來麵對著他,雖然音樂響了,但她卻並沒有急著要跳舞。她抬著雙肘在後麵弄她的頭發,一雙眼睛頗有意味地盯著他,像一個小女孩在搗蛋地做一件不讓人看見的事情。
等她的雙手放下時,她披散的頭發現在全給攏走了,蛋形的臉就像是工筆畫上的仕女那樣標準,長長的眉毛讓你人看不厭,大眼睛好像在對你說話,細長的鼻梁嬌模嬌樣的一副天真樣,嘴唇微啟,隱隱露一點白牙,充滿了無窮的魅力。
霍小寶心潮澎湃地正要走過去,不料範雨婷把身子轉了過去,微斜著肩說:
“看。”
原來她在腦後,把頭發挽了一個大大的髻。
“漂亮!”他叫好。
他覺得她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風韻無比的少婦。
她又正麵對著他了,樣兒嫵媚之極:
“我不是讓你說漂亮的,是讓你明白一件事。”
“什麼事?”
“在北方農村,姑娘變成媳婦,就是把辮子變成一個餅餅。”
“你是說……”
“我今天正式出嫁了,你霍小寶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一下子衝過去,抱起她,瘋了似的旋轉。
“頭暈了,我頭暈了!”她叫道。
他放她站穩,可是她站不穩,歪倒在他的懷中。他從她光滑的額頭順著耳鬢摸下去,輕輕托起她的下巴,她閉著眼,出著氣,順從極了,溫柔極了。
“跳舞吧,”她睜開了眼,囈語一般,“跳舞廳裏要被幹涉的那種。”
他們麵頰相貼,身體摟得緊而又緊,他感到了她胸脯上十足的彈力。他帶著她輕輕地搖擺著,搖擺著,搖到了後牆那扇老式木板窗邊。
他不動了,順著半開的木板窗向外望,月色很好,白日陽光下發黑的楓河水在夜裏一片靜謐的溫馨,不遠處橫跨兩岸的楓橋,在月光下像童話裏的剪紙,那麼優雅、那麼俊巧地位立在夜色中。
“你看楓橋像什麼?”他忽然問懷裏的姑娘。
範雨婷抬起頭,與他一起凝視著戶外的月光,說:
“像古代人射箭的弓。”
“太對了,”霍小寶歡呼,“它是一張愛情的弓,射出愛情的箭,穿透了東城的我,連接了西城的你,你我兩個連一起,永遠不分離。”
範雨婷嘻地一聲笑起來:
“你還會念順口溜。”
“本來嘛。哎,聽過書生和浣紗女的故事嗎?”
“嗯,小的時候外婆最愛講,我們西城的人,哪個沒聽過這個傳說?”
“它講的就是我們呀!啊,也是楓橋邊,也是楓橋巷,也是楓橋巷裏的小屋,兩個心心相映的男女,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啊,隻是沒有那一襲浪漫的白紗,可我們也有這一輪充滿詩意的月亮。月亮月亮,從古至今你照耀過多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可你今天照見的。我和我的小雨婷,才是人世間最最美好的一對!月亮,這是你的福份呀!也是你做過的千千萬萬對有情人見證中最應該驕傲的一例!雨婷,你說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