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太美了(1 / 2)

166.她實在是太美了

張桂花當然想罵,不罵她就憋得慌。她的嘴當然不累,莎莎早已睡覺了,她就像孤家寡人一樣呆了幾個小時,有啥累的?於是,她又罵開了:“公狗,簡直就是一條公狗,白天不著家,晚上也不回,女兒也不管,老婆也不管,就隻想著找那個小母狗去弄事。什麼叫害人蟲,真正的害人蟲不是小母狗,還是這條老公狗。要是換成前些年,像這種人他能在機關待著,早判他個十年八年,送到勞改農場改造去了,就是等到放出來,他還是流氓犯,叫他一輩子在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霍小寶本來想喝口茶水就回去睡覺,看她那個咬牙切齒痛恨不堪的樣子,就懷疑她的神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要是真的得了神經病可就慘了,他這輩子別想離婚了。想著就搭了一句說:“你看電視不看,嘮嘮叨叨地罵人家幹啥,他招你了惹你了,看把你痛恨的。”

張桂花一調話頭說:“怎麼了,他幹了缺德事就不能讓人罵?我罵他怎麼了,是不是戳到你的疼處了?呸!我就是痛恨這種人,看起來道貌岸然,其實,心裏比茅坑都肮髒,叫人惡心。現在電視上天天講要預防艾滋病,光講頂個屁用,不把這些害人蟲統統掃除掉,艾滋病能防止嗎?”

霍小寶無心戀戰,逃到書房,還聽到她在喋喋不休地罵著:“我要是段麗娜我也不離,拖也要把他拖老,拖死,讓他的陰謀不能得逞……”

霍小寶狠狠地關上了門,那叫罵還是不絕於耳:“不要以為現在成了個人樣兒就了不起了,你以前是個啥東西,那個寒酸樣還趕不上殺豬的……”

霍小寶實在忍無可忍了,次日,便回到了那個小窩,那個與梅子創造過幸福又釀造過痛苦的小窩,想一個人住幾天好好的清靜清靜。

自從梅子賭氣搬走之後,霍小寶也偶然來過幾次,一次是帶柯虹來冒了一次風險,其餘的幾次都待了一會兒;他也說不清楚究竟到這裏來是為了尋找已逝的夢,還是想看看她是不是搬回來了。他知道,她將自己推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她自己很難解救自己,隻有靠他,隻要他主動地打一個電話,或者說我等著你,她就會很主動地再搬回到那窩,但,他卻不想這麼做,至少現在不想這麼做,這就注定了他們之間的冷戰還要持續下去。

此刻,當他又到了這個窩,一個人躺在寬大的雙人床上,心裏免不了有一點隱隱的失落與傷痛,看著那熟悉的一切,真有點“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映相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感慨。隨著那感慨慢慢地在心靈深處浸洇開來,那過去的一幕幕仿佛電影特寫鏡頭般的一一推到他的眼前,竟是那麼的清晰明了,揮之不去。

那是兩年前的初夏,他從省城參加完了他的長篇小說《天欲》出版發行儀式回來時,在夜班車上認識了她。那會兒,車還沒有開,他出於激動,或者出於好奇,拿出了他的書又看了起來。這本凝聚了他兩年血汗的書一經問世,就得到了讀者的認可和同行的好評,出版社為了加大發行量,又不失時機地召開了座談會,專家們不僅寄予了他很大的希望,同時也給予了較高的評價,更使他始料不及的,他最初的目標隻想能按正常渠道出版就行了,沒想到不但出版了,而且還引起了不小的社會反響。

“霍小寶?這名字好熟悉。”這時,突然一聲悅耳清脆的聲音向他飄來,他覺得那聲音仿佛天籟,不覺抬起了頭。

對麵坐著一個女孩,當霍小寶的目光投向她時,立刻感到眼睛一亮,腦海裏猛然冒出了四個字:“清純如水”。在此後的歲月裏,霍小寶每每想起那一幕就激動不已,覺得第一感覺太重要了,當他與她發生了矛盾,甚至是她的某種不軌行為嚴重地傷害了他,導致要考慮他們的關係能否繼續下去的時候,一想起他的第一印象,想起在那夜班鋪臥車上對麵的女孩,想起了“清純如水”四個字,他就一一做了寬容與退讓。當時她在他眼裏實在是太美了,明眸皓齒,棱棱的鼻,小巧的嘴巴,嘴角微微上翹,就又平添了幾分生動與調皮,令人賞心悅目。

“你聽過‘霍小寶’這個名字嗎?”霍小寶非常興奮地搭訕道。

“好像YD日報社有個記者叫霍小寶,我看《YD日報》常常看到這個名字。”女孩兒嫣然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