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係上一個難看的蝴蝶結,包紮就算完成了。
我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而這孩子也對我咧了咧嘴,眼淚汪汪的,笑的和哭似地。額,好像真的是哭了,隻是堅持著不哭出聲來。很堅強的一個小家夥。
“一天換一次繃帶,換藥的時候要先把傷口用酒衝洗一下,而且繃帶一定要先用開水煮。這樣能避免發炎。”
“謝謝!謝謝大人......”
小男孩的奶奶一個勁兒的感謝著。
隻是被飛濺的破片劃破了手臂,像他這樣的傷者在難民中確實不少。而拜這個世界治療法術和煉金術的普及,天際人對基本醫療知識的掌握竟然很是糟糕。可偏偏難民們逃命的時候基本沒幾個想著拿傷藥,軍營裏的儲備藥品大多也被軍需官帶走。至於法術,恩,帝國兵和風暴鬥篷們都是肌肉.棒子,就連最低級的自愈術也才隻一兩個人會,能治別人的隻有難民裏幾個七老八十的老爺子會,可他們太老了,放不了幾秒就竟然沒藍了!再要勉強就一副要發羊癲瘋的樣子。於是,這些小傷竟然沒人能治了。
進入要賽後,我第一時間考察了要塞的整體建築布局。發現像遊戲裏那樣偌大個軍事要塞竟然隻有一條路,連岔路都沒的bug已經被這個世界完全修正過了。雖然這裏沒變的像仙劍那樣玩迷宮,但光看這個海爾根要塞擁有十幾個瞭望台、觀察孔,對稱的左右防衛布局、複式巷戰結構和各種防禦結構建築,地下室更不是一兩個房間,而是幾乎挖空了半個要塞的複雜岩石建築體係。再加上大多數駐防的士兵都衝出去和龍拚命了,那個所謂的古代地道在哪裏也沒人知道......
於是,想要像遊戲裏那樣一路狂奔逃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再加上情況穩定後帝國軍和風暴鬥篷竟然又開始了隱隱的對峙,讓我心裏更是發慌。
那時我想要再做點什麼,可是我又不是算無遺策的楚妖人,患得患失想了半天也沒個主意。
最後,逼急了我幹脆一咬牙一跺腳,也不再理那兩幫開始苦練瞪誰誰懷孕的大兵,帶著洛克爾,招呼上幾個還算強壯的老大爺開始燒水、煮繃帶、給受傷的人包紮傷口。順便還用搜刮到的食物熬了鍋肉湯,找出了幾袋麵包,然後不管你誰誰,一人發上一碗肉湯和一大塊黑麵包。
你能耐,我看你們一手端著湯一手拿著麵包怎麼打架。
事實證明,還真成。
就這樣,在外麵戰鼓隆隆,喊殺震天的時候,這個堅實空蕩的要塞裏卻飄起了肉湯的香氣,敵視與惶恐的味道也慢慢的消散在這肉味當中。一個是這些人不像我和洛克爾,剛在哨塔裏吃過東西,逃命可是個力氣活,嘿,現在都餓了吧。
還有就是風暴鬥篷那邊除了幾個被抓來的囚犯,大多都隻是海爾根本地想跟著從賊落草的住戶。對這些傻得可愛的古代人來說,被帝國人放一馬進入到“安全”的要塞裏麵,“帝國人”(其實是我)又這麼賣力的幫助他們的鄰裏鄰居婦孺老幼,現在竟然又和帝國軍在一個鍋裏舀食吃......對於他們這些還沒正式加入風暴鬥篷的淳樸人來說,還真的不怎麼好意思和我們打一架了。
“給我也來一碗。”
雖然不是很餓,但是別人都在吃,很饞啊。我咽了口口水,厚著臉皮拿個大碗遞了上去。
負責分食的老太太笑眯眯的,很是熱情的給我盛了滿滿一碗肉,沒多少湯。然後,沒給我麵包,而是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了一個大個的甜甜圈!就是那種傳說中的,能占一個盤子,看起來比生日蛋糕也小不了多少的甜甜圈。大奶,這麼大個東西,您是藏哪裏了?
“小夥子,累了吧,多吃點。”
看著老奶奶慈祥的笑容,我沒問得出來。看來這一陣子把海爾根的聲望至少刷到熱情了。隻好道了謝,端著我的全是肉沒湯,拿著好大的甜甜圈向著瞭望口走了過去。哈達瓦在那裏。
“怎麼樣了?”
“僵持住了,不過形式對我們來說不是很好。”
從瞭望口望出去,帝國軍的陣地上隻能說是一片狼藉。三具攻城弩炮已經全被點著砸散成了一地的零碎,床弩也被毀近半,已經不成陣型,三三兩兩的直指著天空。被保護的法師牧師群落人頭稀疏,幾道火舌舔出的空白上布滿焦黑的屍體,還有四處散落的西紅柿。帝國軍陣已經減員快要過半了。半空中的大法師與他的六個輔助者陣型雖然最是完整,但大法師身上的電光明顯黯淡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