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一念之間(1 / 3)

傑克決定為了露絲與父親和解,兩個人春宵一度。傑克向船長報警,附近有冰山,卻沒有引起重視。當“泰坦尼克號”的瞭望員發現冰山時,為時已晚,遭到重創的“泰坦尼克號”迅速下沉。傑克將露絲送上了救生艇,並拒絕享受安德魯斯先生給他的登艇特權,與1500名乘客和船員一起沉入大海。露絲獲救後,按照傑克的囑托,前往舊金山尋找他的家人。

“從前有個國王,他的小女兒貌若天仙,一天,小公主在水塘邊玩兒,遇到一隻青蛙,青蛙撿起小公主掉在水塘裏的金球,想和小公主做朋友。小公主非常不情願,可是,國王告訴她,要言而有信。於是,青蛙和小公主一起進餐,還要到小公主的臥室裏睡覺。小公主生氣了,將青蛙摔在地上,結果,青蛙變成了一位英俊的王子。他中了巫婆的咒語,隻有小公主才能幫他解脫。於是,小公主坐上了王子金光閃閃的馬車,一起返回了他們的王國。”

露絲喝醉了,一遍又一遍地講著《格林童話》中“青蛙王子”的故事。傑克有些後悔了,不應該提議喝酒,是他從餐廳裏搞來了酒和吃的,因為同艙的弗利特當值,所以這裏變成了兩個人的世界。

露絲臉頰緋紅,眼神迷離,手裏攥著酒杯,在不大的艙房裏轉來轉去。她想跳舞,可是站立不穩,歪歪倒倒,傑克擔心她撞到家具上,摔破頭,不時想站起來扶住露絲。可是,露絲每次搖搖欲墜的時候,又出人意料地沒有倒下。她嘴裏念叨著,“樂隊,樂隊跑哪去了?奏樂,我要跳舞。”

傑克苦笑了一下,走過去扶著露絲,讓她坐了下來。露絲一把揪住傑克的衣領,杯中酒灑了出來,濺在傑克的褲子上。她滿嘴酒氣,含含糊糊地對傑克嘮叨著:“王子,馬車在哪裏?我們一起回你的王國吧!我要做王妃,我要戴金冠!”

泰坦尼克號傑克扶著露絲躺到自己的鋪位上,自己在對麵的弗利特的鋪位上坐了下來,看著醉醺醺的、昏昏欲睡的露絲。露絲嘟囔了幾句,聽不清說的是什麼,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極度興奮的情緒耗盡了她的精力,而酒精起到了很好的催眠作用。

看露絲已經睡著了,傑克端起酒杯,深深地抿了一口酒,陷入沉思中。露絲雖然說的是醉話,但傑克卻不得不認真考慮。如果最後證明自己的預感都是杞人憂天,兩個人平安地抵達紐約,那麼該怎麼辦?自己是繼續在大海上漂泊,還是跟露絲一起上岸,結束多年的流浪生涯?上岸之後又該如何?是跟露絲一起開始新的生活,結婚生子、掙錢養家,還是像露絲期望的那樣,返回自己的王國,接手家族的生意,坐擁數以億計的巨大財富?

他敢肯定,如果他選擇回家,父親一定會張開雙臂重新接納他,畢竟他們是父子,他會重新擁有過去的一切。在海上漂泊了這麼多年,年少時想經曆的一切都經曆過了,水手的生活對他來說已經失去了過去的吸引力,不再浪漫、刺激,純粹是一個謀生的手段。而唯一的困難就是他的自尊,多年養成的心理慣性讓他無法輕鬆地低頭,主動找父親和解。

傑克的內心非常矛盾,相反的念頭在腦海裏激烈地爭鬥著,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不知不覺,一杯酒已經全部灌進了肚子裏。傑克為露絲蓋好毯子,決定趁她睡著的機會,到甲板上去透透氣。

靠在船舷上,傑克眺望著如同一麵鏡子般的大海,雖然沒有月光,但群星璀璨,借著星光,依稀可以看到平滑的海麵,氣溫在迅速下降。那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再次出現了,傑克覺得自己從雲端俯瞰著“泰坦尼克號”,就像一件玩具一樣在海麵上滑過,沒有留下一點痕跡。而在遠處,一座座冰山漂浮在海麵上,形成了對“泰坦尼克號”的包圍圈。在“泰坦尼克號”前進的方向上,也有冰山出沒。他們就像披著白色披風的雪地戰士,在等著目標進入伏擊圈,準備隨時對“泰坦尼克號”發起進攻。

傑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向駕駛室跑了過去。“泰坦尼克號”二副萊托勒正在值班,史密斯船長走了進來,問:“有什麼情況嗎?”

史密斯船長在船員當中擁有崇高的威望,萊托勒恭敬地回答說:“船長,沒有,一切正常。”

就在這時,傑克衝了進來,衝著史密斯船長大叫起來。“船長,注意冰山,附近有冰山。”

史密斯船長回頭看了一眼傑克,平靜地回答說:“我知道,附近的其他船已經給我們發來電報了。”他轉臉叮囑萊托勒說:“注意冰山,我現在回去休息,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馬上通知我。”

史密斯船長走出駕駛室,出門前看了一眼傑克,沒說什麼。傑克無望地退出了駕駛室,走回自己的船艙。

此時,已接近23點,“泰坦尼克號”的電報室裏,報務員傑克·菲利普斯正忙著發報,另一名報務員哈羅德·布萊德剛剛入睡。距離“泰坦尼克號”不到20海裏的“加利福尼亞號”發來電報——“我們被冰山包圍了,困在這裏”。忙得焦頭爛額的菲利普斯不耐煩地回答道:“閉嘴,我正忙著。”這種電報他已經收到不止一份了,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瞭望塔上,瞭望員弗利特和瑞金納·李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們就盼著時間過得快一點,好早點下去,喝杯酒,鑽進溫暖的被窩。隻是,氣溫下降得很厲害,弗利特嘀咕了一句,“可能附近有冰山吧!”

李登時警惕起來,“冰山,哪裏?”

弗利特嘲笑他:“瞧你那緊張的樣子,放心吧,我隻是猜測,也許就是氣溫下降了呢!冰山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就算是沒有望遠鏡,我也能把它們找出來。想打‘泰坦尼克號’的主意,沒門!”傑克走進自己的船艙,露絲已經醒了,躺在床上,兩眼望著房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到傑克進來,露絲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去哪了?”

傑克:“到甲板上透透氣。你睡好了?”

露絲:“嗯,現在又渾身是勁兒了!”

傑克:“是啊,看得出來,你是個精力旺盛的姑娘。”這句話說出口,傑克忽然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好像話裏話外透著情色的意味。露絲似乎也感覺到了,臉一紅,低下頭去。

傑克走到桌子前麵,倒了一杯酒,掩飾著內心的慌亂。喝了一口酒,傑克問道:“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露絲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傑克。傑克解釋道:“我是說如果我們都平安地抵達了紐約,你如何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對未來有沒有什麼安排?”

露絲又低下頭,這個問題她還沒有認真想過。知道傑克竟然是石油富豪的繼承人,她很興奮,因為這讓他們之間的愛情有了一層傳奇般的浪漫色彩。可是,這會對他們的未來有什麼影響呢?傑克已經放棄了他的繼承權。至少目前看來,他們的生活不會因此而有什麼改變。如果是這樣的話,到達目的地之後,傑克和她仍然要靠自己的努力,在新大陸站穩腳跟。

露絲小心翼翼地問傑克:“你願意為我放棄海上的生活嗎?我不想一直飄在大海上,我還是想去當老師。”

傑克點點頭,“說實話,這種漂泊的生活我也厭倦了,我正想找個地方踏踏實實地待著呢!如果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一定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我發誓!”說這話的時候,傑克心頭湧過一陣淒涼,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平安到達。但有一點他非常確信,就是必須保證露絲能平安地上岸。

露絲兩眼興奮得閃閃發光,未來一片光明,新大陸已經在對她表示歡迎了,把傑克送到了她的身邊,以免她在這個嶄新的世界裏感到孤獨和無助。露絲確信,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在新大陸,好運會眷顧她。

傑克挨著露絲坐了下來,說:“我已經將近十年沒有跟家裏聯係了,我想他們一定非常惦記我,但現在我還沒有做好準備,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帶你去見他們的。”

露絲安慰他說:“傑克,你不要擔心,我對你們的石油帝國沒有興趣,有你在我身邊,我已經感謝上帝的恩賜了,非常滿足。如果你願意跟自己的父親和解,我會很高興的,畢竟我們的婚禮還需要他們的首肯,否則將是一個無法彌補的遺憾。但這要等到你想通了之後,我不會強迫你。”

傑克感激地望著露絲,他沒有想到,這個一貫任性、對財富充滿了渴望的女孩,現在會這樣善解人意。“看來,我並不了解她,她比我想象的更加完美。或者說,愛情讓一個人變得崇高。”不過,麵對這樣通情達理的露絲,傑克覺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哪裏不對勁兒。

傑克異樣的神色引起了露絲的注意,“你怎麼了?我什麼地方說的不對嗎?”

傑克連忙搖頭,“不是的。我隻是在想,我們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完全靠自己的打拚,建立自己的家,開拓自己的事業。這個過程會很艱辛,起碼開始的時候會很苦,我自己已經習慣了,在外麵這些年,再苦的日子都挺過來了。可是,越是這樣,我越不想讓你重複我的經曆。你的生活一直衣食無憂,這種艱辛的日子可能無法適應。”

露絲不滿地說:“你是說我嬌生慣養嗎?那你可錯了,我比你想象得要堅強得多,你能承受的東西我也一定能承受。”停頓了一下,露絲鄭重其事地說:“放心吧,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就算是再苦的日子,對我來說都跟蜜一樣甜。”

傑克愣住了,他被露絲的話感動了。猶豫了片刻,傑克忽然站起身來,堅決地對露絲說:“不,我不能讓你吃苦,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慚愧。這大概就是人的逆反心理吧,如果你堅持要我回家,想跟我過錦衣玉食的日子,我可能會很反感,拒絕你的要求,甚至跟你分手。但你現在的立場讓我進退兩難,不過,現在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帶你回家,讓我的家族接納你,我要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東西,過上流社會的生活,心想事成,隨意所欲!”

露絲怔怔地望著傑克,足足有半分鍾,而後尖叫一聲,從床上躥了起來,跳到傑克身上,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腿部纏住他的腰,然後在傑克嘴上重重地親了一口。“我就知道會這樣,太好了!我如願以償了!”

傑克愣住了,茫然地看著前後表現截然相反的露絲。露絲得意地說:“我知道逼你的是沒用的,所以以退為進,你要流浪我就跟你一起流浪,你要做什麼我就跟你做什麼。但如果你是真心喜歡我,就不會讓我去吃苦,這是對你的考驗。果然,你作出了正確的決定。太好了!我現在是有錢人了!”

傑克最初很惱怒,覺得自己掉進了圈套裏,但轉念一想,這樣的露絲才是真實的,如果她沒有虛榮心,她不喜歡錢,那就不是自己愛的那個露絲了,而是聖女。反正這樣的結果也是自己想要的,露絲不過是說出了心裏話而已,沒有繼續裝模作樣地欺騙自己,這不是更好嗎!傑克旋即釋懷,狠狠地親了一下露絲,算作是對她的報複。

吻過之後,傑克發現露絲的表情格外羞澀,偎依在他的懷裏不敢抬頭,但是手腳將他纏得更緊了。傑克讀懂了她的意思,將露絲輕輕地放在了船上,轉身鎖上了艙門。已經是午夜了,瞭望塔上的弗利特看了一下表,快到23點40了,再有20多分鍾,他們就可以下班了,回去好好舒服一下。這時,弗利特注意到船的兩側有霧一樣的陰影在向前延伸,而正前方似乎也有。就在他遲疑的時候,發現正前方有一團兩張桌子大小的黑影,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黑影迅速地變大。弗利特終於看清楚了,“泰坦尼克號”正在向一座冰山衝過去。

他本能地敲響了警鍾,同時拿起電話,向駕駛室報警。“發現什麼了?”接電話的是“泰坦尼克號”的六副穆迪,現在是他跟一副默多克一起值班。

“冰山!船的正前方有冰山!”弗利特急促地說。

“謝謝!”穆迪習慣性地說了一句客氣話,然後向默多克報告。“瞭望台發來警報,說前麵有冰山。”

默多克的神經立刻繃緊了,果斷地發出一連串的命令:“所有引擎減速!右滿舵!三號螺旋槳倒車!”他想把“泰坦尼克號”轉向左舷,避開冰山。與此同時,默多克按下電鈕,關閉了水密艙門。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隻有聽天由命了。

站在鴉巢上的弗利特和李眼睜睜地看著冰山越來越近,足足有30米高,就在船頭與冰山即將正麵衝撞的最後一刻,“泰坦尼克號”向左轉向,與冰山擦肩而過。瞭望員和駕駛室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看來“泰坦尼克號”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躲過一劫。但他們還沒來得及慶祝,船身就發出一陣顫動,隱約可以聽到一陣尖銳的摩擦聲,默多克意識到,他們並沒有完全躲過去,一定是船的某個部位跟冰山發生了摩擦。

史密斯船長衝進了駕駛室,“發生什麼事了?”

默多克緊張地報告說:“船長,是一座冰山。我右滿舵後退,想左轉避開,可是距離太近了,還是發生了摩擦。”

“關閉水密艙!”

“關上了!”

史密斯船長眉頭緊鎖,最近建造的兩艘新船——“奧林匹克號”和“泰坦尼克號”的首航都是他負責,奧林匹克號雖然首航成功了,但不久就跟皇家海軍的霍克號巡洋艦發生了碰撞事故;現在,“泰坦尼克號”的首航就撞到了冰山。史密斯船長覺得自己的好運結束了,一輩子積攢的聲譽就要完了。

他吃力地問默多克:“你感覺問題嚴重嗎?”

默多克也說不清楚,含含糊糊地回答道:“‘泰坦尼克號’很堅固,輕微的摩擦應該沒有問題,大不了就是受點皮肉傷。”

在下麵鍋爐艙裏,生火員們正在悠閑地聊天。在“泰坦尼克號”上,他們的工作要輕鬆得多,不需要用爐條、煤鏟和火耙這些工具通火,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鍋爐加滿煤。一個生火員感慨地說:“在新船上幹活就是好,所有的東西都是新的,幹幹淨淨的。想想我們以前工作的那些船,簡直要把人累暈了,溫度高的能把人烤熟。”同伴附和著他。

就在這時,船體猛烈地震動起來,伴隨著巨大的響聲。與冰山的摩擦導致船的右舷鋼板在沉重的撞擊下凹了進來,邊緣的鉚釘崩脫,鋼板從接縫處張開,形成一道長達上百米的口子,貫穿了船底16道水密艙中的前五個,海水洶湧而入。

傑克和露絲正躺在床上,船體的震動讓傑克一下子跳了起來,光著身子蹦到了地板上。露絲詫異地問:“發生了什麼事兒?”

傑克意識到,他一直在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用命令的口氣對露絲說:“趕緊穿上衣服,到甲板上去。”

露絲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但從傑克的表情上看得出來,事情非同小可。她抓起衣服,套在身上,傑克牽著她的手,衝出了船艙。

當他們來到甲板上的時候,發現這裏已經聚集了一批乘客。他們“嗡嗡”地議論著,七嘴八舌,誰也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狀況。傑克看到弗利特迎麵走來,連忙擠過人群,問他:“弗利特,到底怎麼回事兒?”

弗利特愣愣地看著傑克,好像根本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傑克見他臉色蒼白、神情恍惚,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又問了一遍,弗利特終於沮喪地開口說:“我們撞上冰山了!”

傑克:“嚴重嗎?”

弗利特搖搖頭,“不知道!上帝保佑吧!”說罷,他就匆匆地走開了。

露絲拉著傑克的手,攥得緊緊的,一個勁兒地問:“怎麼辦?怎麼辦?船是不是要沉了?”

傑克盯著露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露絲,聽我說,一會兒如果放救生艇,馬上就上去,趕緊逃命!”

露絲喊著:“不!我要跟你在一起,要走一起走,我不會離開你的。”

傑克抓住露絲的肩膀,怒吼著,“你難道不知道嗎?這艘船上的救生艇根本救不了所有的人,最多隻能裝下一半的人。船員是不可能在乘客前麵登上救生艇的,除非他是劃船的。不要跟我廢話了,按照我的命令做,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話。”

露絲呆呆地看著傑克,眼淚流了下來。傑克一陣心痛,攥住露絲冰涼的手,語氣溫和地說:“如果你能得救,不要等我,我能活下來的話,一定會去找你的。你到舊金山去找我的父親,隻要問富蘭克林·道森在哪裏就可以了,那裏的每個人都知道他。你把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他,他會照顧你的。”

說著,傑克從脖子上摘下一條項鏈,塞到露絲的手心裏,“把這條項鏈給他看,他就什麼都明白了。他會把你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記住,等會兒照我說的做,趕快上救生艇”。傑克將露絲拖到一艘救生艇的旁邊,叮囑她:“你就站在這裏,哪也不要去。等會兒要是放救生艇,不管我回沒回來,你都要第一個上艇。”

露絲哭著問:“你去哪裏?”

傑克一邊走一邊回答:“我去打探一下情況。”他心中還抱著一線希望,盼著這艘號稱“永不沉沒”的巨輪會安然無恙,它看上去是那麼龐大、牢固,就算是受點皮肉傷,應該也不會沉沒吧!

走進駕駛室,傑克看到伊斯梅先生、史密斯船長和安德魯斯先生聚集在桌子前,桌麵上攤開了船的構造圖,安德魯斯先生正在解釋著什麼。三個人都神色凝重,氣氛非常壓抑。傑克悄悄地靠近他們,想聽清楚他們說些什麼。

安德魯斯:“艏艙、第一艙、第二艙、第三艙、前鍋爐艙都已經進水了,沒有希望了,這艘船沒救了!”

伊斯梅先生尖叫起來,“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它是不會沉沒的,上帝也弄不沉它”。

安德魯斯憤怒地說:“如果四個艙進水,它還可以支撐住,但現在是五個艙。你看,前麵的艙進水之後,船頭向下沉,水會灌進後麵的水密艙,一個接一個……中間的幾個水密艙隻有E甲板高,水漫上了E甲板,水密艙也就沒作用了。‘泰坦尼克號’要沉了!”安德魯斯先生發出一聲哀鳴。

“它能支撐多久?”史密斯船長平靜地問,他現在已經鎮定下來,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

安德魯斯先生緊皺著眉頭,“一個小時……最多兩個小時!”

史密斯船長一陣揪心的疼痛,過了一會兒,他下達命令:“放救生艇,讓婦孺先上。”

傑克聽到史密斯船長的這句話,掉頭就衝出了駕駛台。他跑回露絲的身邊,什麼也沒說,緊緊地抱著露絲。露絲還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泰坦尼克號”安然無恙,所以傑克以這種方式慶祝,她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當看到傑克的臉的時候,露絲的笑容僵住了,那是生離死別者的表情。“聽我說,露絲,這艘船在一兩個小時後就要沉沒了,船長已經下令放下救生艇,我回來幫你登艇。記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兒,都要堅強地活下去,你要答應我,為了我,堅強地活著。去舊金山,去找我父親,把我這些年的生活告訴他。明白嗎?”

露絲搖著頭,“不!你不會死的,上帝才把你派到我的身邊,讓你守護我,他不會這麼快就讓你離開。我不要離開你,我們無論生死都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