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解鳴謙答道:“麵,不加蔥蒜香菜。”
管家知道這個,他提前做過功課。
本來擔心新回家的大少爺不吃肉,菜有些難做,後來查了查,發現道家的葷素,和世人理解的葷素不一樣後,放心了。
他專門打了一張道家飲食禁-忌表,讓家裏廚師記住。
早餐做好後,解鳴謙和解父移步餐廳。
早七點,一般隻有解父吃早餐,現在加上個解鳴謙,解母一般不睡到八點不會起來,解弟弟正在讀大學,隻周末回家,當然,回家後早餐也看不到他,他睡得比解母還要更久。
解父邊吃小籠包,邊給解鳴謙簡單講講家裏的情況,又問:“鳴謙啊,要不要隨爸爸去公司?”
解鳴謙搖頭。
便算沒有職業體驗係統,他也不是幹這個的料。
麵是細麵,沒加蔥蒜香菜,湯底是煨了許久的雞湯,明亮金黃,上邊還臥著幾根青翠可人的生菜,視覺效果極佳。
還沒嚐,先被賣相勾出饞意。
解鳴謙心情不錯,先喝了口雞湯,被這味道征服,比他自己做的,好吃不知多少倍。
果然術業有專攻。
吃完麵,解鳴謙視線落到落地窗外,瞧見庭院裏種著一叢叢玫瑰花群,紅的白的藍的粉的,夢幻唯美浪漫。
他本來打算去外邊花店買玫瑰的,瞧見這玫瑰花群,改變了主意,“爸,外邊那些玫瑰能摘吧?”
解父樂嗬嗬地,“當然可以。”
管家在旁欲言又止。
這玫瑰園是夫人精心打理的,一枝一葉備受關愛,平常先生和二少想要碰一下,都不允許。現在先生將這玫瑰許了出去,等夫人醒來,還不知多生氣。
他頻頻望向解父,解父當做沒瞧見。
孩子回來的第一個要求,當然是滿足他啊。
相信夫人也能理解的。
解父理直氣壯地想。
解鳴謙起身,前往玫瑰花群,管家識趣地送上花籃和花剪。
此時白霧徹底消散,玫瑰晨露未消,一朵朵花枝俏立,如詩如畫。
解鳴謙長身玉立,拎著花籃在玫瑰花叢中遊走,陽光打在他身上,似沐浴在光中,霞姿月韻,矯矯不群。
他漫不經心地剪著玫瑰花枝,紅的,藍的,粉的,凡花園所有,不拘什麼品種,都挑上那麼七八枝。
房間傭人邊幹活邊偷偷瞧向窗外,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滿是好奇。
“大少爺好好看啊,不是說他是山溝溝裏長大的,怎麼瞧著不像?”
在他們印象裏,山溝溝裏長大的山裏娃,一般又黑又土,笑起來露出微黃的牙齒,身上衣服盜版廉價,質量一般,走進豪宅,肩膀縮起,眼神亂飛,處處不安。
可是大少呢,麵如冠玉,身修體長,氣質不比精心教養的二少差,落落大方,在這裝潢富貴的豪宅裏起臥走動,毫無違和感,好似他從小就在這個家裏長大。
更因為常年修道,身上多了一抹出塵縹緲氣質,猶如寧靜雋永的畫卷,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這樣的人,真的是山裏的老道士養出來的?
“說明大少底子好,而且大少也是讀了書的,據說還是985呢,氣質出眾,也沒什麼出奇的吧。”
管家經過,一雙眼銳利似鷹,“主家的事,少嚼舌,忘了職業培訓了?”
傭人閉嘴。
這一插曲,解鳴謙並不知道,他剪完玫瑰,拎著花籃進屋,在窗邊軟塌上坐下。
他持著花剪,修理玫瑰花上的小刺,剪完後摩挲下花杆,不刺手後再放到一旁。
陽光透過落地窗射入,在他臉上打下一層薄薄的霜,映襯得他好似光之子,神聖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