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好心告訴二表哥,“還有,那不是和牛肉,是豬肉。”
牛乃忠義之輩,他和他師父都不吃,廚師不至於在他吃飯時,端牛肉上桌。
二表哥低頭,夾起‘和牛肉’夾在嘴裏,越吃,臉頰越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嗚嗚嗚,好丟臉,讓他死吧,他沒臉見人了。
二表哥呆坐在椅子上,許久才緩過神,他騰地起身,像後邊有凶手追般跑回家。
解鳴謙他對付不來,他要找他哥哥當外援。
二表哥那漫長的心理曆程,解鳴謙不知道,也不關心,他去了三樓靜室。
靜室通風空曠,光線上佳,透過陽台能瞧見玫瑰花群,以及更後邊的綠樹青山,青山之上,有白雲如蓋,更有匹練穿行其中,好似九天之水傾瀉而下。
美景不勝收。
他張開手,有風從打開的陽台穿過來,吹在身上涼習習。
解鳴謙露出個淺笑,對這個新家,有些些許歸屬感。
他走出靜室,回到房間,推算良辰吉日。
該請南極長生大帝神和他師父牌位進門了。
*
下午四點。
解鈺涵坐上司機的車,急衝衝往家裏趕。
要不是昨天有九十節課,他昨晚就該回一下家。
他問司機,“趙哥,我哥你見過吧,人怎麼樣?”
雖然解母一個勁地誇他大哥脾氣好,性子好相處,但是媽媽的話,是最不可信的。
再惡劣的孩子,在母親眼裏,都能美化一百倍。
小趙應道:“大少爺挺好相處。”
解鈺涵放心了,解母說他哥很好相處,那可能是母親濾鏡,但趙哥說很好相處,那就是好相處了。
畢竟,若趙哥不想得罪他哥,完全可以換其他的詞誇。
剛進院子,還沒走出車庫,見他二表哥鬼鬼祟祟地守在車庫入口,邊往大門方向瞅朝邊他招招手。
解鈺涵好奇,走了過去,“二表哥,你這是在做什麼?”
二表哥拉著解鈺涵躲到庭院花廊偏僻處,低聲道:“表弟,你要小心你哥哥。”
解鈺涵疑惑,“我哥哪裏得罪你了?”
二表哥生氣,“你怎麼這麼說,我是這樣的人嘛?”
解鈺涵告饒,“我的錯我的錯,那,是我哥有哪做得不對?”
二表哥雖然不著調,但人還算正派,不至於無緣無故說這些挑撥之語。
“你哥城府有些深,我鬥不過他。”二表哥想起中午發生的事,羞恥感依舊爆表,他含含糊糊將早上他幾次發難對方輕描淡寫應對的事告訴解鈺涵,強調道,“你哥絕對不簡單。”
怕解鈺涵不聽,他又補充一句,“我哥評價的。”
相較二表哥,大表哥的話更值得相信。
解鈺涵挑眉,“這不挺好的?”
他倒是對這個哥哥起了不少好感,“以後進圈子,不會被人欺負。”
二表哥氣,“我是這個意思嘛?我是讓你小心點。他剛認回來,誰知道是什麼脾性?要是他秉性好,那無所謂,你也有個親兄弟可依靠;要是他冷酷無情,奪走公司後將你還有姑姑姑父趕出去,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我說二表哥,你考慮這個也太早了,我爸五十不到,離退休都還有十多年,這十多年,還不夠看清一個人?倒是你,急衝衝地朝我哥發難,做得有些過。得虧我哥不是個懦弱敏-感的,不然還不知道怎麼自卑陰鬱。”
“當然,我沒說你不好的意思,你也都是為了我。但真沒必要,我哥他,挺不容易的。”
解鳴謙想起之前調查出的那份資料,心生憐惜。
從小身體不好,病懨懨的,到了十歲那年才健壯起來;小學讀書,每天要走兩個小時到學校,為了省錢,跳了兩次級;今年年初,收養他的老道士逝世,唯一親人沒了;要不是他爸媽找過去,他哥還一個人守在山上,好淒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