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因果,有因必有果,但一個因,能有不同的果,到底是哪個果,時時刻刻都是不確定的。”

警官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他失笑道:“命理果然高深,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解鳴謙對這話不置可否。

其實沒什麼深奧的,就是概率學問題。

沒什麼絕對。

隻是這個一扯,就能扯出長篇大論,解鳴謙不想說,累。

他又將話拐到自己一開始的問題上:“這個相親局,你可以去看一看。”

提起相親局,年輕警官興趣缺缺,“我還年輕,不想那麼早組成家庭。”

解鳴謙失笑,“是不想那麼早組成家庭,還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年輕警官有些不好意思,“您這都瞧出來了?嘿嘿。”

他確實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在忘記初戀之前,他不想開啟一段新的感情,更不想結婚,不然害得就是兩個人。

“所以,晚上相親局可以去看一看,或許能得償所願。”解鳴謙意有所指。

前方紅綠燈,年輕警官慢慢停下,他扭頭望向解鳴謙,一雙眼微微睜大,滿是興奮道:“您的意思是,我今晚是和我初戀相親?”

“是。”

千裏姻緣一線牽,舊情難忘續前緣。

年輕警官的婚姻,就這一條線,錯過今晚,就是徹底錯過。

綠燈亮,年輕警官紅光滿麵,看樣子是恨不得施展時光流逝大法,一下子來到晚上。

解鳴謙輕笑。

年少情真最為動人。

到了殯儀館,一個穿著米色休閑服的中年男人小跑著迎了出來,握著解鳴謙的手,深情地喊道,“師叔祖。”

解鳴謙:“……”

年輕警官被這個輩分鎮住,連連望向解鳴謙。

好年輕的爺爺。

解鳴謙心生尷尬,忙道;“山語,喊我名字就可以了。”

中年人是南城開陽觀的,開陽觀上上上上任觀主和解鳴謙老道士是好友,順著這個輩分過來,解鳴謙在開陽觀道士麵前,輩分水漲船高。

山語搖頭拒絕,“不行,我師父要是知道我不尊敬您,該罵我一頓好的。”

他師父罵起人來,他可遭不住,寧願此時口頭輸點便宜。

解鳴謙想起那個小老頭,頭皮發麻。

那個小老頭最是尊師敬道,古板守舊,他也遭不住。

“師叔祖什麼時候來的南城?我師父若是知道了,必定前來拜訪您。”

“前兩天到的,有時間我去會開陽觀看看,你別告訴你師父我來了。”解鳴謙不想提中年人師父,一提起就仿若聽到那老師侄在耳邊對他念念叨叨,說禮不可廢的重要性。

中年人心照不宣地笑道:“要是師父問起,我不敢隱瞞。”

“你不說我不說,你師父常年待觀裏,不會知道的。”解鳴謙往裏邊走,“這案子,是你在負責?”

“對。”中年男人點頭,帶解鳴謙去看屍體,“我簡單看了下,猜測是蠱。”

換上鞋套手套手術服進入解剖室,解鳴謙瞧見死者麵容,終於回憶起死者是誰。

那個失戀的小姑娘。

四日前,她在街頭為渣男痛苦,他看不過去,送了她朵玫瑰花。

解鳴謙擺正她的頭檢查口鼻,見她麵皮紫黑,七竅有血痕,唇口微露齒痕[1],微微凝眉,他找年輕警官要屍檢報告。

看完後,對山語道:“不是蠱,是咒。”

“咒?”山語指著她七竅內的血,紫黑麵皮,遲疑道,“可這很像中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