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全國大賽之後的第九天,月亮殘缺的夜晚。
在這昏暗的夜色下,一座年久無人更理的城堡,孤獨的屹立在不遠處的山崖,若隱若現。
那是龍門渕財團的產物,曾經是一座名為城堡的囚籠。
透華遙遙的望著那裏,然後不經意的打量著身旁的小衣。
那段歲月令人憐憫,傷感的氣氛仿佛使空氣都變得沉悶,透華故意裝出無所謂的語氣:“真是的,有什麼東西非要這麼晚過來拿。”
天江衣靜靜的望著那座城堡,好久才說道:“是媽媽的照片。”
透華明顯一愣,終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再也無法像之前那般隨意:“以前一起帶走不就好了嗎。”
天江衣自顧走向城堡:“以前以為總有一天還會再回來,現在已經不想回來了。”
透華沒有找到可以再接口的話。隻是默默的,陪她走向那座曾經生活了整整三年的城堡,思緒逐漸回到過去。
六年前,小衣的父母同時在一起車禍中喪生。在那之後,她便由龍門渕代為收養。隻是當任的家主,也正是透華的父親,卻將她當作是災星一樣的存在,甚至認為她父母的意外死亡也是被她連累。
盡管透華十分清楚其中的原由,卻永遠無法認同!因為那真的很可笑。
所以在三年前,透華瞞著父親,將小衣從這座城堡中接了出來。當然,透華並不認為這真的能夠瞞住父親,甚至已經做好了抗爭的準備,卻遲遲沒有聽見父親的追究。
曾經困惑了好久,終於自我安慰。「或許……父親他也不希望這樣吧。」
……
同一片天空下,同樣的月色朦朧,隻有星光在閃耀。
仰望著這樣的天空,會讓人心胸變得寬廣。也會讓人忍不住拿著手機,向著天空揮舞。隻是不知道住在那些星星上的人們,能不能注意到這抹來自地球的問候。?
咲收回視線,轉望向身後的原村與南浦,心中的雀躍總想要傳遞出來,卻不知道應該說一些什麼。終於帶著笑臉:“真的好期待這次的合宿!”
上次合宿的時候,她並沒有說這些,這次卻變得這麼迫不及待,是因為天江衣嗎?
原村仰望著那片天空,心胸卻沒有變得寬廣。
很多東西,永遠都是自私的,即使想要表現的大方一點,卻仍然抑製不了心裏——那份隱隱的失落。
在分別的那個路口,傳來咲的關切:“原村同學你一個人不要緊嗎?如果害怕的話,我和數繪可以先送你回去的。”
以前每次這麼晚的時候,總會有很大的月亮,今天卻沒有。
原村臉上瞬間泛起潮紅,甚至連說話都變得不那麼自然。偷偷看了看南浦,然後搖頭。雖然確實昏暗了一點,但隻要沒有全部變黑,也沒有打雷的話,她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咲沒有再堅持,而是與數繪一起,登著階梯走上了坡道。
原村遠遠的聽著她們的談笑。
“我給你講個鬼故事聽吧。”
南浦稍微無語:“這樣並不能嚇到我。”
咲不禁開始好奇:“數繪也有什麼害怕的東西嗎?”
“那些東西,現在已經不怕了。”南浦的話,總會讓氣氛變得沉重。
咲還想再追問那些東西是什麼,卻沒有得到答複。
回到家裏,宮川與宮永已經睡下。
洗完躺在床尾,雙腳觸及地麵,趁著南浦還在浴室,咲整理著思緒。
其實她很想知道,以前的宮永咲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隻是這實在不方便跟宮永開口。原本還想向京太郎打聽,卻總是找不到機會。以前一口咬定他認錯了人,現在突然改口的話,果然還是要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才行。
可這並不容易實現,因為課間午休大家基本都會在一起,她沒有理由把京太郎獨自叫開。而且,也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確實不擅長應對這些外來的東西,以前總有人為她安排好一切。
很快,南浦洗完回來,正坐在對麵的床上:“你和龍門渕的管家以前就認識嗎?”
咲輕輕坐起,否認了:“隻是覺得他很像我一個朋友。”
“是嗎。”
沒有再追問。
第二天清晨,咲早早的起床,開始準備今天的早餐。
以前一直很奇怪,那些女生的便當為什麼總是做得那麼可愛。現在才終於明白,原來不知不覺,就已經擺得很漂亮了。
吃過早餐,然後一起來到學校,再一如既往的避開優希的突襲,與她互說『早安』。
其實有時候,真的挺羨慕原村和南浦的。因為在同一個班級裏,肯定會有很多愉快的事吧。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進入了七月,天氣逐漸炎熱,製服也從春季變成了薄薄的夏裝。雖然款式並沒有改變,但總算涼快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