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見眾人都散了，也就不再停留，繼續朝青靈城走去，走到城牆外圍，遠遠看見青靈城城門的大門緩緩上移，原來已經到了晚上關閉城門的時候了，孫潛叫聲“好險”，拔腿趕了過去，老頑童搖搖頭笑嗬嗬地跟著，腳步卻不慢，二人總算在天黑前進了城。
望月樓上，二人憑欄而坐。
“這裏已經是青靈山的勢力範圍了！”老頑童喃喃說道，街上的行人中不是夾雜著一些身著青衫，手持長劍的年輕人，很顯然是青靈山的弟子。
“這些青靈山弟子資質都不算太好，隻有少數人到達了劍師的級別，似乎還沒有劍靈左右的弟子，真是可惜！”老頑童惋惜道。
“老頑童，你這不是在吹牛吧？你隨便看上一眼能看出他們的實力嗎？”孫潛取笑道，很顯然，他不相信能有人一眼就看出一個人的等級，這也太誇張了。
“嘿嘿，這隻是雕蟲小技而已！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我身邊那個年輕人就會這種秘技，是他第一個看出你沒有靈力的！”
“不會吧？那我以後豈不是很危險？誰都能發現我沒有一點功力，豈不是要處處受人欺負？”孫潛聽完老頑童的話很是失望，看來自己這輩子就是被人鄙視、受人淩辱的命。
老頑童本不打算跟孫潛這小子說太多，不過他見青靈山的一眾弟子一個個張揚跋扈，唯利是圖，孫潛這次去青靈山拜師學藝恐怕是要吃些苦頭的，再加上他沒有一點經驗，以後出去遇到比自己強的人恐怕會吃大虧，心裏就起了惻隱之心，雖然門戶有別，但他與孫潛很有緣分，也就不再顧及，說道：
“這是一種叫識靈術的秘技，在江湖上很少流傳。你我雖然不是同門，但是也算是相識一場，我就把口訣傳授給你，以後你如果遇到比自己強勁的對手，可以先看清楚對方的實力再動手，避免被高手打死！”
孫潛道：“那敢情好！謝謝你，老頑童！”
老頑童道：“你聽仔細了，口訣是：靈力本來是仙根，氣聚丹田藏得深；全憑氣息知長短，須從氣度看重輕。靈暈五色知屬性，靈光強弱見穀峰；倘若完全看不透，不是石頭是聖人。可記住了？”
孫潛道：“記是記住了，可是聽不太懂！”
老頑童瞟了一眼酒葫蘆，孫潛忙去外麵打了一壺好酒，捧了上來，老頑童深深嗅一嗅酒氣，開懷笑道：“小子還算聰明！”仰頭喝了一大口，細細咂咂嘴，醉眼微醺地說道：
“這幾句話的大意就是靈力是人天生就有的，是一切修煉的根基，往往跟氣息一樣聚在丹田，藏得極為深奧，通過一個人的氣息長短、是否平穩、運氣的能力可以看出他靈力的高低，也可以從他的行事舉止、胸襟氣度上看他的境界，每個人因為自身屬性不同運靈時發出的靈暈也不同，比如我是土屬性，就是黃色靈暈，水屬性就是白色靈暈，金屬性就是紫色靈暈，火屬性就是紅色靈暈，木屬性就是青色靈暈，當然也不排除其他顏色的靈暈，一般在一些神獸身上才會出現。而靈光的強弱救恩能夠對這個人實力是處在他所在級別的高峰還是初始水平。最後一句是說如果你憑空看不出他的各種情況，那他不是一堆石頭就是一個實力遠在你之上的高手！對於這種人，是朋友還好，是敵人就早點逃命的好！”
孫潛聽罷自嘲道：“那按你這麼說，我就隻能是一個沒有靈力、沒有前途的石頭嘍！嘿嘿！”
老頑童略帶笑意地說道：“沒錯，你是個石頭！可是，哪個聖人不是從石頭開始修煉的呢？”說罷哈哈大笑，孫潛一陣默然。
夜色如水，灑在樹梢上，湧上台階，漫過窗帷，流上少年沉靜的臉龐上，那一絲涼意逐漸湧上心頭。
是啊，哪個聖人不是從石頭開始修煉的呢？誰不希望成為至高無上的聖人？但大多都淪為平庸、刻薄，甚至為了名利不顧一切的狠人。孫潛苦笑一聲，有些落寞，他就算能一心一意修煉，何時才能是個盡頭呢？
他裹緊了衣服，月光閃過眼瞼的一瞬間想起了父親、母親、阿虎，還有那個杏木含淚的小環。
“小環，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或許不會像我這樣孤寂吧！”孫潛歎道。
……
清晨，青靈城攬月樓。
老頑童斜躺在太師椅上，靜靜地眯著眼睛，輕聲道：“進來一個青靈山弟子，六級劍師，比昨天的那幾個要強上一些，不過也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