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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外,古道邊。秋葉飄飄,離人正愁。
秋水君深情地將手上一枚山果子遞過去,看著對方叮囑說:“阿武,送君千裏,終須一別,人間也隻是聚少離多,你不必傷心,找到皇龍血戒之後,就可以回長安了,到時候我會去看你。”
阿武手中摸著那果子,皺著好看的眉看著秋水君,問:“你說的,是真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真假。
連向來撒謊麵不改色的秋水君也有點臉紅,不得已又咳嗽一聲:“當然是真的。”鄭重地說。
阿武這才哼了一聲,說:“希望你別騙我,你站在這裏,不許離開,等看不到我了,再回去。”
這句話有點莫名其妙,秋水君卻沒有說話,隻是答應了一聲。
阿武這才轉過身,掃了旁邊的謝道然一眼,下巴一挑,說,“走吧!磨磨蹭蹭的……哼!”
謝道然大驚,立刻上前帶路先走。阿武跟著他走了兩步,秋水君轉身想回去,不知怎地卻又站住了不動,果然,那邊阿武拖拖拉拉走了十幾步,忽然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向這邊,秋水君嚇了一跳,心想自己真是有先見之明,沒有離開啊,當下雙腳站的穩穩的,仿佛是紮根在了原地一樣,一邊故作淡然平和地微笑著向著她揮揮手。
阿武愣愣看了他一會,忽然大聲說:“秋水君,回去把藥熬好記得喝掉,你的感冒還沒有好呢。”她的聲音,很特別,不像是普通女子的溫柔,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冷硬,跟人說話的時候也不像是叮囑,而是直接的命令,可是卻不難聽,也讓人沒有違和的感覺,反而很嬌俏,像是黃鶯的聲音,可惜不會好好地唱溫婉好聽的調子。不過也夠讓人百聽不厭的了。
秋水君有點傻,沒想到這個女人臨走之前不是大罵,竟然是這樣好心的叮囑,他一向靈光的腦袋有一絲的當機,過了好一會才又讓那完美無瑕的笑容出現臉上,勉強地跟著大聲回答說:“我知道了,回去就熬。快點走吧,不要耽擱啦!”聲音在山風裏飄飄蕩蕩傳出去,震得自己有點心曠神馳,而那邊阿武聽他答應了,先是眼珠骨碌碌一轉,然後嘴角迅速地閃過一絲壞壞的笑,最後才又一挑下巴,白著眼做不屑一顧的樣子,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重新跟著謝道然向前走。
這種時不時“猛回頭”的把戲一直持續了十數次,那女人仍舊有些樂此不疲,每次得逞了之後,看著站在身後越來越遠的白色人影,臉上就會露出一絲壞笑,然後轉動眼珠轉回頭去再繼續走,到最後秋水君感覺自己都快要站成山上的望夫崖了,臉上的笑容也持續的僵硬住,風蕭蕭裏,那一抹嬌小的影子總算消失在了長道盡頭。
秋水君歎了一口氣,終於熬到功德圓滿,轉過身想要向山上走去,身子一晃,一時沒有掌握好平衡居然跌倒在地上,他伸出手摸著幾乎快沒有知覺的兩條腿,悲哀地心想,這一定是因為站的時間太長,已經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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