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上陣父子兵(2 / 2)

王鼇看著溫正,在平素,像溫正這樣的武人,他是看都不屑多看一眼的,二人一個在錦衣衛,一個在內閣六部,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不過今曰,王鼇卻是微微一笑,心裏想,這姓溫倒是痛快,這樣也好,老夫索姓也不與他繞圈子,便道:“聽說令愛新招了個佳婿?可喜可賀。”

溫正心裏一突,想:果然是要圖窮匕見了。他心裏雖然有些心虛,可是氣勢卻是不弱,大喇喇地道:“王大人的消息倒是靈通。”他原本想說若是小婿有得罪之處,還望大人海涵。不過這種服軟的話,溫正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他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衛所裏也是說一不二,便是指揮使大人有事也得和他商量著辦,現在讓他請罪,倒不如殺了他。

王鼇卻是含笑,道:“談不上消息靈通,隻是姻緣際會,與令婿有那麼點兒私交,能否請令婿出來一見?”

溫正隻當是王鼇要報複,這些文人現在說得好聽,等到柳乘風出來,說不定就是氣勢洶洶地興師問罪了。隻是這時候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沉吟了片刻,心裏又升起一肚子的火氣,都是那柳乘風,若不是他去招惹王鼇,好端端的,哪裏會有這麼多事?這事兒,老夫不管了,索姓就叫他來,與王鼇當麵對質罷。

溫正沉著臉,朝著外頭探頭探腦的幾個家人怒斥道:“看什麼?去,把新姑爺叫來。”

王鼇臉上露出微微笑容,風淡雲清地喝了口茶,便不再說話了。

其實溫正和王鼇還真沒什麼可說的,二人身份懸殊,一文一武,也說不上什麼話。

隻是這時候溫正心裏卻是七上八下,原本還指望王鼇至多偷偷使點絆子,教訓一下柳乘風也就是了。現在王鼇都找上門來了,看來這件事就難以幹休了。

這廳堂裏一下子冷清下來,二人各懷著心事,足足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柳乘風才穿著一件長衫過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聽說那姓王的打上了門,柳乘風也索姓放開了,你妹的,不就是個侍郎嗎?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抱著這個心思,柳乘風大喇喇地闊步進來,倒像是自己做了老爺一樣,進了廳堂,眼角瞥了王鼇一眼,心裏冷哼一聲,想:睚眥必報的小人,這也叫什麼士林領袖?

柳乘風故意不去理會王鼇,而是先給溫正行了個禮,道:“泰山大人。”

溫正勉強擠出幾分笑容,若是私下裏,這老丈人多半是對柳乘風劈頭蓋臉地一陣痛罵,可是當著外人的麵,溫正居然神奇地擠出幾分笑容,朝柳乘風道:“來,見過王大人。”

柳乘風心裏滿是不樂意,可是溫正吩咐,隻得照辦,抱了抱手,朝王鼇道:“王大人……”

他這禮還沒有行下去,王鼇便如脫兔一般從椅上站起,快步過去挽住柳乘風的手,忙道:“柳公子不必多禮。”

柳乘風的臉色一僵,心裏大罵:擦,這家夥居然連我的禮都不受了,這不是赤裸裸的歧視我嗎?

柳乘風這樣想,溫正也是這樣想,心裏在琢磨,這姓王的不受禮,便是不肯輕易善罷甘休了,看來今曰的事是別想善了了。

看王鼇笑嗬嗬的樣子,讓柳乘風見識到了什麼叫笑裏藏刀,不過他既然不讓自己行禮,柳乘風索姓也就不再客氣,嗬嗬一笑,道:“王大人幸會、幸會,咦,你鼻子上的瘤子什麼時候消的?”

柳乘風這才注意到,王鼇的鼻頭上的那顆滑稽的瘤子居然不見蹤影了。

上一次就是因為柳乘風笑王鼇的瘤子而引起的爭執,可是今天柳乘風又提起這瘤子,反倒讓王鼇如沐春風了,王鼇嗬嗬一笑,挽著柳乘風的手道:“柳公子,我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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