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以後,毛飛趕到車間辦公室,看見趙老歪正在忙著拖地,一邊拖地還一邊吹著口哨。看見他進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口哨不吹了,拖地的力度卻大了許多,好像把從嘴上省下來的勁兒都用在了胳膊上。看起來趙老歪心情不錯,毛飛沒有停留,在辦公室露個麵就算告訴趙老歪自己上班來了。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趙主任,上午我去廠裏彙報一下準法人運作的事,你接著吹,好聽。
毛飛來到單身樓,先繞著樓轉了一圈,見四周已經沒有人了,一閃身走了進去。鑰匙就抓在手心,職工們都上班去了,樓道裏空無一人,毛飛還是很緊張。他直接來到205房間,開了幾次才打開了房門。這是毛飛當初為李小毛要的房間,李小毛駐外了,毛飛卻一直沒有退。他總覺得留一間這樣的房有用,沒想到還真用上了。李明亮這幾年看來賺了不少錢,把房間布置得很華麗,牆麵都是貼過的,這樣的裝飾在家屬樓也很難看到。床、桌子都是新的,床是白色,桌子卻是黑色,反差很大,看著卻很舒服。李明亮真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自己的心事摸得一清二楚,被褥都是新的,顯然是李小毛走了以後才換的。
人等人,急死人。特別是一個激情難抑的男人等一個失而複得的女人。即將要來的沈紅紅給了毛飛無限的想象。沈紅紅的身體他已經有些陌生了,這種陌生感更使他興奮異常。昨天晚上把沈紅紅抱在懷裏的一瞬間,毛飛覺得自己的身體竟然有了一種戰栗的感覺。按理說,這幾年在李明亮的安排下,什麼樣的女人他沒有見過、睡過,一個個都比沈紅紅年輕、漂亮、勾人。對那些女人,他好像已經麻木了。突然麵對沈紅紅的時候,他明顯地感覺到有一種激情在體內複蘇。這種突然而至的激情就像一個個小火星,在體內遊動、聚合,最後變成了一支熊熊的火炬,把身體都點燃了。體內的激情經過一個無眠的夜晚的醞釀,變得無限膨脹,把身體擺弄得躍躍欲試而又難受異常。毛飛需要排放,不然,這種激情就會灼傷了他。
敲門聲很輕,似有似無,卻被毛飛敏銳地捕捉進了耳內。毛飛輕輕地拉開門,躲在了門後。沈紅紅閃身進來,毛飛關上了門,側耳聽了聽門外的動靜,才轉過身,認真地審視沈紅紅。
沈紅紅穿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把大半個身體都包裹在了裏麵。露在外麵的臉龐紅潤潤的,似乎還冒著熱氣。身材依然像以前一樣嬌小,但胸脯卻很不客氣,山一樣地把衣服頂了起來。沈紅紅不說話,微低著頭,也不看毛飛。好像一個羔羊,在等待肆虐。身體微微顫動著,雖然心慌,卻也期待。毛飛順著羽絨服的領口,能看到沈紅紅白皙的脖頸。那白色是一種細白,在黑色衣服的映襯下,瓷一樣耀眼。毛飛不禁在心裏感歎,老夏那麼一個粗人,這麼多年了竟然沒有把這件珍物損壞。毛飛想,也許這是天意,沈紅紅的美和媚一直就是為自己準備的。毛飛不再審視了,這麼多年了,沈紅紅的心裏還有自己。這種念頭一確立,毛飛開始行動了。他伸出雙手,先是捧起了沈紅紅的臉,沈紅紅沒有動,閉上了眼睛。在毛飛看來,沈紅紅閉上眼睛就是為自己頒發了進入她身體的通行證。毛飛的手不再在沈紅紅的臉上浪費時間,而是落在了沈紅紅衣服的拉鏈上。毛飛的力度掌握得恰到好處,拉鏈滑動的聲音也很圓潤。沈紅紅的羽絨服被毛飛扔在了地板上,裏麵還有一件毛衣,毛飛的動作不再輕柔,他把沈紅紅的身體分成兩段,以身體中部為始點,剝蛇皮一樣,上拉下扯,沈紅紅光溜溜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站在了麵前。毛飛直接把沈紅紅推倒在了床上,把他和沈紅紅兩具白花花的肉體裹進了被子裏。
毛飛剛剛到太子村插隊的時候,因為年齡最小,把握起農活來就沒有其他知青上手快。有一次生產隊安排他們犁地,其他人很快就掌握了,毛飛半天卻連犁把兒都扶不住。牛隻管低頭往前走,犁把兒倒在了地上,毛飛緊緊抓住犁把兒不放。結果自然是牛拖著犁把兒和毛飛一起在黑黝黝的土地上滑行。毛飛的身體硬是在鬆軟的田地裏劃出了一條溝。生產隊的社員見了,哈哈大笑毛飛不是用犁鏵犁地,而是用身體在犁地。毛飛不服氣,就苦練犁地的本領。在練習的過程中,毛飛發現,隻有犁鏵尖插得越深,翻上來的土才越肥沃。到了後來,一起去插隊的知青,數毛飛犁地的時候犁鏵插得最深,翻上來的土最肥,黑油油的滿地溝好像油在流淌。因為有了犁地的經驗,重新把沈紅紅卷在身下的毛飛顯得成竹在胸。雖然心急,手下的動作卻很得要領。再也不像原來和沈紅紅在一起時那樣毛糙,常常戰鬥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沈紅紅的身體在自己的手中已經有些陌生了,毛飛不慌不忙地開始熟悉沈紅紅的身體。他的手就像犁地的犁鏵,走遍了沈紅紅身上每一個角落。他的手每移動一下,沈紅紅就禁不住一陣戰栗。做功課和複習功課永遠是兩回事,毛飛現在和沈紅紅在床上,屬於複習功課,因為有基礎,熟悉起來就很快。毛飛還沒有把沈紅紅這門功課溫習完,沈紅紅就自己給出了答案。沈紅紅的呼吸越來越粗,呼吸中還帶著呻吟。她的眼睛一直閉著,兩隻胳膊卻像兩條鐵鏈,不停地用力,借以縮小毛飛和自己身體之間哪怕任何一點微小的縫隙。毛飛覺得時候到了,沈紅紅已經成了一攤爛泥,而他,正在扶著犁鏵狠狠地向泥土深處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