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有了一次成功的惡作劇,便想繼續這種惡作劇來取樂,但到了第五次卻被校長發現了,因為他也會這些好玩的巫術,他把我們倆的事情分別告到我們的家長那裏。我們倆第二天在學校見麵時,都摸著屁股說:“哎呀不得了,都快被‘爺老子’(爸爸)打開花了。”
我問他:“你當時哭了沒有?”
他鬼精地問我:“你哭了沒有?”
我說:“哭了。”
他才說:“我當時被我屋裏爺老子吊著抽,我不哭我呷了鐵。”
我和梁平的屁股遭了那番重罰之後,都不敢再在學校用巫術搞任何惡作劇了。但我和梁都進初中上學後,有一天梁平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卻很神秘地把我喊到一邊,悄悄地告訴我,他從他爸那裏學會了請鬼的巫術。
他問我敢不敢跟他一塊去請鬼玩。
我向來愛玩稀奇古怪的玩意,雖然怕鬼但還是和他壞笑著一拍即合。
請鬼巫術有多種,梁平學的那種巫術是雞血糯米請鬼法。雞血和糯米是鎮邪氣的,請鬼者請來鬼,鬼如果反過來想對請鬼者作怪,請鬼者就可以用雞血和糯米鎮住鬼,因此一般巫術道行不深的,都會用這種雞血糯米請鬼法。
那天晚上,我爸和我媽都到大隊裏榨茶子油去了,晚上就我和我妹妹在家,我於是把梁平叫到我家,兩個人準備請鬼玩。
請鬼當然是請鬼來嚇人,否則就不好玩了。我上次被校長告狀打了屁股,其中有一份恨是夏山仔給的,因為是他親自帶校長到我家告的狀,他那時是學校的老師。
梁平說:“搞他我雙手讚成,他那個鳥樣以前專門摸我們六年級的妹子(女生),壞死了。”
我們倆找準作怪的對象後,便備請鬼用的材料。這請鬼的材料很簡單,就是雞血和糯米加咒語。糯米我家有現存的,但雞血不好弄,我家有雞但我們不可能殺雞,那樣會被我爸發現。雖然我到了初中後,我爸見我成了小男子漢不再打我,但我不願意讓我爸生氣,更不願意讓我爸知道我請鬼嚇人。
在我們倆為這事皺眉不展、甚至準備放棄時,我家的大花貓叼回來一隻血淋淋的大老鼠。
我們倆咯咯地壞笑起來,一致認為與其放棄作怪不如拿老鼠血來玩一玩。
我回憶完這些往事之後,便對山仔說:“那天晚上我和梁平隻是亂搞,連料都沒有配齊,哪能請到鬼。山仔伯你可能搞錯了呢,可能是另外有人暗中請鬼搞你呢。”
山仔說:“你不要狡辯了。老夏告訴我他當時正從家裏吃完他兒子給他的祭酒出來,正醉歪歪地走在回陰間的路上結果被你們兩個格狸請鬼請上了。”他說老夏當時被我和梁平請上鬼後,醉歪歪地吃了老鼠血沾的糯米便鬼心發狂。
山仔說到這兒瞪我一眼,繼續說:“那晚老夏鬼心發狂後衝進我屋裏亂竄亂搞,把我嚇得後來一跟婆娘同房就陽萎。你曉得一個男人陽萎意味著什麼嗎?”
我說:“我又沒有陽萎過,我哪曉得啊,不過我很想知道山仔伯你這陽萎意味著什麼。”
山仔瞪住我,說:“這意味著……”他卡住了不說了,改口了:“我告訴你搞王,你搞迷信的你應該曉得陰間報應,我要不是看在我在世跟你爺爺和你爸爸的關係很好,我非向閻王告你一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