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仔在手機裏對我很熱情,不像是對我要下手的人,再說在本地他也不敢對我明目張膽地下手。他邀請我到鎮上的順發酒店呷飯。我以為他這是那天見我之後念起了舊情,想找我去跟他敘舊。畢竟我們倆讀初中那會兒有過不錯的交情,算是一對難兄難弟。
我二話沒說騎上摩托車,就趕往順發酒店。
這天剛好逢集,集市上聚集了不少四裏八鄉的村民,男男女女的、老老少少的好不熱鬧。我一路騎著摩托車過去,免不了跟熟人招呼個沒停。
順發酒店就在穿鎮而過的主街上,是一棟老式的兩層民房,當街的鋪麵做住宿和餐飲的業務,聽說有時候也會有一兩個老雞婆在那裏接客。這是一家我們讀初中那年間就有的老酒店,十年如一日仍舊是老樣,仍舊是同一個老板,大變的隻是我們這些年輕人的模樣。
我把摩托車騎到順發酒店的門前,華仔從酒店大門裏走出來對我又是笑又是拍肩膀,好不熱情。
他熱情地笑著說:“你就把車停在這裏吧。今天我沒請別人,就咱們兄弟倆喝幾杯。”
我一邊停摩托車,一邊笑著說:“你今天怎麼有空想起我了。”
他抱住我的肩膀一邊往酒店內走,一邊笑著說:“我那天晚上就想找你玩了,當時你也曉得我忙不過來嘛。剛才我看見你那裏的軍仔,我找他要了你的手機號碼才把你這個鬼找到。”
我覺得他在撒謊,那天晚上他再怎麼忙向我要一個手機號碼的時間是有的,不過我見他這麼說了也不好拆穿他的謊話。
我笑著說:“你最近發大財了吧。”這是當地人如今見麵的第一句問候語,我也無法免俗。
他笑著說:“發個鬼財喲。坐。”他說著給我拉開椅子,我坐下去。
他在我對麵坐下,然後叫老板上菜。
順發酒店是一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酒店,就當街的大堂屋裏擺了幾張桌子,此時大堂內隻有那邊一張桌子上有三男一女在用餐。
“華仔,你點的扣肉還要等一下。”酒店老板端著一盤辣椒炒泥鰍上來,“真仔好久不見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對酒店老板笑道:“我回來有一個多月了,你的生意好吧。”
酒店老板笑著說:“好個鬼啊,你看逢圩都沒什麼客人。”
我和酒店老板寒暄過後;華仔給我倒上一杯白酒,說,“真仔咱們兄弟倆幹一杯。”
我端起酒杯,笑著說:“來。”
喝完酒,我覺得他這人對我不錯,我於是想提醒他別再跟光仔他們賭了。我假裝無意間提到這個話題似的問他:“你最近是不是還在跟光仔他們賭啊?我勸你還是不要跟他們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