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掩飾地說:“我在說……”我看到前麵虞美人花的花叢間有很多螢火蟲,便站起來對她說:“小容你想看螢火蟲跳舞嗎?”
小容跟我站起來朝那群螢火蟲望去,問:“螢火蟲跳舞?”
“嗯。螢火蟲跳舞。”
“它們會跳舞嗎?”
“我有辦法。”
“是嗎,那我很想看。”
“閉上眼睛。”
“幹嗎要閉上眼睛?”
“你閉上就曉得了。”
“好的。”
她閉上眼睛後,我念了一個請鬼趕螢火蟲的咒語,眨眼間一個年輕的女窮鬼飄舞到我眼前。
我用通靈術跟女窮鬼說:“請你在那裏來一場螢火蟲伴舞。”
女窮鬼領法旨說:“是。”
女窮鬼輕柔地飄飛到虞美人花的花叢間,她在鮮紅的花叢上空就著銀燦燦的月光引領著一群螢火蟲翩翩起舞起來。
我對小容說:“你把眼睛睜開朝前麵看一看。”
小容慢慢睜開眼睛,她頓時驚喜得說不出話了。
那些螢火蟲像夜空中的群星一樣閃閃地發著淡黃色的光亮,伴隨著女窮鬼的舞姿變化著各式各樣的形狀,它們時而月宮顯嫦娥、時而仙子慢步、時而牛郎會織女、時而又化蝶雙飛……
山裏的夜間會讓人覺得特別長,九點鍾好像已經很晚了,這是我以前在深圳那個世界的小傍晚,不到淩晨一點我一般不可能覺得夜太深。但自從穿越到這裏之後,跟著清虛道長早起早睡已經習慣了。
小容和我看完螢火蟲跳舞之後,便一直坐在大石頭上就著月光聊天,等著清虛道長回來。
10
清虛道長回來的時間果真是十點,居然安仔哥也跟來了。安仔哥是我堂哥,叫嚴小安,那年三十一歲,他在深圳B區做私家偵察多年,我到深圳謀生全靠他的幫助。沒有他,我可能不會去深圳謀生,也許是永遠不會來。他從小就認識清虛道長。
他這次回鄉來辦點事,順便找我去幫忙破一宗靈異案子。嚴小安說他剛才到我家去找我,我爸說我在這裏,他又打我的手機,結果我的手機關機了。他於是從我家出來來找我,在路上遇到清虛道長。
當時清虛道長一回來就匆忙進了自己的禪房,這讓我覺得很奇怪。尤其讓我覺得奇怪的是他從我和小容坐的大石頭前經過,也沒不跟我們打一聲招呼,神色又很嚴肅,這很反常。
小容從大石頭上跳下去,我也跟著跳下來。
我和小容不約而同地看了看清虛道長的背影,然後小容問我:“清虛道長在幹什麼?”
我也納悶地說:“我也不曉得。”
小容輕聲問我:“是不是他怪我們這麼晚還來打攪他?”
我笑著說:“不會的。他不是那種小氣鬼。”
“真仔,你什麼時候回深圳啊?”嚴小安氣喘籲籲地打著手電筒跟著跑過來,他跑不過清虛道長所以在後麵一路小跑著跟過來。
我驚喜地問:“安仔哥你怎麼來了?”
嚴小安笑著說:“我是專門來找你幫忙的,我手頭有一個大案子要請你出馬。你快點跟我回深圳去。”
我笑道:“是嗎?”
嚴小安遞一根香煙給我,說:“我騙你幹什麼。有興趣不?”
我笑了笑,說:“不過最近幾天我沒空。”
嚴小安朝小容看了看,然後嘿嘿笑道:“臭小子泡妞有空。”
我笑道:“你別瞎說。”
“這事怎麼樣?”嚴小安問。
我說:“過幾天我回深圳再說吧。”
嚴小安說:“行,你這臭小子今晚夠忙的,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我等你回話。”
過了一會兒,清虛道長從自己的禪房裏出來,他顯得有一些疲態。
他走到我們跟前抱歉地說:“實在不好意思,我這裏有點急事不方便停下跟你們講話。”
小容上前笑著說:“清虛大師應該說不好意思的是我,是我打攪你們了。”
清虛道長捋了捋衣袖,說:“小容姑娘你千萬別說打攪,這是我們彼此的緣分。有緣的人才會在一起嘛。哈哈……”他說著坐到大石頭旁邊的小石頭上。這些小石頭都是清虛道長撿來當小凳子坐的,上麵因為坐的人多了已經被人們的屁股磨的很光滑。
我想清虛道長肯定已經知道我替小容開天眼見鬼的事情,但我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的,這個他不說我肯定是不敢隨便問的。我後來才知道正是因為有這個原因,他們才把我玩得團團轉。不然,我追問下去,如果他們又說真話,我就早知道真相了。
我說:“周爺爺,我替小容開天眼的事情你曉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