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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醒來,當我繼續在這個狹窄的單間裏生活,一切又在照舊,一切又在重複著昨天。兩個月沒有回來,兩個月沒有讀書寫作,兩個月沒有跟網上的好朋友聯係,日子在回來一天之後,一切又恢複了正常。
而李克自從那晚出去之後,他隻回來過兩次。據他說這地方的財神爺神位很難坐,有太多老鼠鬼爭奪,他一個外地鬼爭不過本地鬼,於是他在一戶富豪人家坐門神的神位。他沒有告訴我是哪戶富豪人家,這深圳富豪太多,他告訴我我也認不得。他後來見來我這裏玩很枯燥無聊,便沒有再來找我玩,他臨走前告訴我,如果我想找他就用請鬼咒叫他。
這就是我回來後來的全部生活,都是那麼的平淡,跟這座充滿傳奇和冒險精神的城市生活是兩重天,我是深圳的隱居者。直到六天後,那個富婆從上海回來才打破了我平淡的生活。
那天上午的九點鍾我還在床上睡大覺,安仔哥就親自跑到我這裏,興奮地敲開我的門。
他一進門就哈哈地笑道:“真仔,她今天接見我們,你快點收拾一下自己。”
我給他開完門,坐回到床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問:“誰今天接見我們?”我對他這沒頭沒腦的興奮樣兒感到詫異。
安仔哥坐到我對麵的椅子上,說:“嘿,你這個書呆子,那天晚上我不是跟你說過嘛。”
我伸了一個懶腰,想起來了,說:“你是說那個富婆的事情。”
安仔哥說:“啊。除了她的事情還能有什麼事情。你快點去收拾吧,人家可是大忙人,時間就是金錢。她現在正在家裏等著我們呢。”他一臉的奴才相,真不知道那個富婆是他什麼人,給了他什麼好處,他去見她好像比跟見他娘還重要似的。
不過他把話說得這麼興奮,想必那個富婆還真是一個大明星。少年那會兒,我也把漂亮的女明星當作夢中情人來著。我就很喜歡趙雅芝,隻是後來知道她跟我媽一樣大的年紀,才遺憾地放棄了這種浪漫的幻想。
我昨晚看書看到二點多才睡,現在頭還迷迷糊糊的;但安仔哥既然這麼急著帶我去見那個那麼重要的富婆,這讓我頓時也被好奇心趕走了倦意。我站起來,一邊往衛生間走去,一邊問:“安仔哥你說的那個富婆是誰啊?”
安仔哥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電腦桌上的一本小說在那裏亂翻,他從來不看文學書籍,我知道他這是無聊。
他說:“大明星,很大的明星。”
我往牙刷上擠完牙膏,端起杯子一邊取自來水,一邊說:“你能不能把話說透啊,什麼大明星,什麼很大的明星。”
安仔哥把手裏的小說“砰”地甩到電腦桌上,說:“反正是很大的明星,你等一下見著了就認識了。但我事先可告訴你,你見到她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千萬不要隨便說。”
我刷著牙見他仍然賣著關子不肯說透,便懶得理他。
我收拾完自己,按照安仔哥的指示,我穿了一套休閑裝。白色的開領短袖,淡藍色的休閑褲,黑色的休閑鞋,我站在小鏡子前照了照自己感覺還很滿意。我平時穿著向來是很馬虎的,我不會買衣服,也不會搭配衣服。我這套休閑裝是我逛步行街看到在打五折時,隨便買的,穿起來還蠻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