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娘安放在那片雪櫻林下,隻有同樣純淨無瑕的雪櫻花才配得上娘。
從此,我便拒絕與人交談,隻是永無止境的在雪櫻林裏舞蹈。
隻有在雪櫻林裏,我的心境才會平靜,因為有娘在我身邊,娘一直陪著我。
櫻花瓣漫無邊際的掉落,然後又漫無邊際的生長,那些與世無爭的花朵開了一季又一季。於是我迷戀上了在雪櫻林裏舞蹈的感覺,那種腳尖和柔軟的花瓣相互碰觸感覺,那種陽光偶爾從繁密的花叢透過,斑駁明亮的感覺,那種不停旋轉,身體仿佛飛起來的感覺。
就在我的不停旋轉之間,時光也在不停的流逝。
十六歲那年,我見到了夔,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我的生活裏。
那天的櫻花飄落得如同大雪。
也許是太累了,我摔倒在地,靜靜的喘息,櫻花便無聲無息的在我身邊落下。然後我便看到他。
那雙眼睛透澈而深邃,像極了娘。精致的臉龐幹淨而純美。我和他這樣互相凝望著對方,然後,櫻花入眼,我看到這個世上最美的風景。
他的笑容讓我想起了娘,傾國傾城。
抱歉,我,迷路了,能告訴我這是哪裏嗎?
我緩緩的站起來,或許是六年來的寂寞,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麵對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朝我微笑,然後和我說話的人有點不知所措。細細的看他良久,便轉過身,朝住處走去。
走出不遠,便聽到身後有溫柔的聲音響起。
我叫夔,你呢?
我遲疑了,停頓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回頭。
夔,我叫飛天。
這樣一句簡單的話語卻未曾說出口。
雪櫻花是常年開花的樹木。如若之前的花朵凋零了,它也會繼續盛開,世世代代,繁衍生息。正因如此,我才喜歡在雪櫻林裏,奢侈的zhan有那一片純白。看那些繁花落盡,看它們在我身邊盡情舞蹈,紛紛繞繞。隻是現在,心裏除了娘於是還裝進了一個夔。
伸出手,花瓣落入,輕盈的讓人感覺不出重量。
夔,我在心裏輕輕呢喃。
所有的事情似乎因為那天的到來發生了變化。
那天讓我想起六年前娘被抓走的情景。隻是想不到同樣事情發生在了我身上。那天發生了什麼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隻是依稀聽到耳旁有村民的呼喊,然後便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然後我看見娘對我微笑,傾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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