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幾天前的壽宴上,他還是容光煥發的接受著眾人祝賀,沒想到這短短幾天,竟將他蒼老至此。
雲弈心中的情緒有些複雜,但這情緒絕不是心疼,隻是單純感慨。
皇後走之後,雲皇一揮手,又將殿內的所有人退了下去,此時偌大的空間裏,隻剩下父子二人。
這是兩人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般相處,氣氛詭異又尷尬。
“弈兒。”雲皇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柔情。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雲弈皺起了眉,他知道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而那人是他最重要的人,這讓他覺得很惡心,就像吞了蒼蠅一般。
雲皇一怔,隨即失笑,然後臉色無比的凝重:“你和她果真很像,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這麼像。”
雲弈的臉色也變了,嘴角扯出了嘲諷的弧度:“父皇要和我說的不會就是這個吧。”
“你母妃,不是我害死的。”雲皇歎了一口氣,幽幽道。
他此時的幅神情就像是失去了心愛女人的老男人,悲哀又可憐,和之前唯吾獨尊,渾身皇者氣息的他確實差了很多,但是這些都不算什麼,雲弈看著他,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道:“父皇,你是糊塗了,母後都已經去世那麼久了,你如今再提她,又有何意義?”
雲皇聽罷突然抬起頭,神情變得無比嚴肅:“你母妃沒死,你母妃被你藏起來了,對不起?”
雲弈淡漠地看著他:“父皇,母妃是死在你懷裏的。”
“但是後來她的屍體不見了。”雲皇盯著他。
雲弈靜默,不語。
“其實,朕這幾年一直在想救你母妃,璿花和玉蓮,朕都是為了她而準備。”雲皇語氣悲愴,配上他的表情有些蒼涼。
這樣虛偽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雲弈袖中的手不由握緊,此時的心情無複雜,甚至在想,如果此時自己殺了他,是不是事情都一了百了了。
“弈兒,我把皇位傳與你,可好?”雲皇看向他,眼中是從來沒有過的溫和。
沒有利益糾紛,沒有權力鬥爭,隻有一個蒼老父親對兒子真摯情感。若是這幅神情放在十年前,他也許還會被感動,會相信,可是……
“父皇說笑了,兒臣無德無才,怎麼比得上大哥,二哥,父皇您也累了,好好歇息吧。”雲弈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雲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失神。
“皇上,要不,您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三皇子吧。”湯公公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現在許文拓那邊什麼情況?”雲皇沒有回答,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問道,臉上若有所思。
湯公公:“許文拓的三十萬精兵在邊疆一帶,最近很安分,沒有什麼動作。”
雲皇的眉皺的更緊了:“盯緊了點,朕最近總是覺得心神不寧,把國師剩下的藥都拿過來。”
“諾。”
殿內又恢複了死寂……雪兒,是你欠朕的多,還是朕欠你的多?
……
雖然是晚上,辛希當時卻清楚看到聶生的鞋子上沾染著紅色黏土,那是城外才有的泥土。
辛希出了天雲都,想要喚出小白,借助他的嗅覺為自己找到聶生,愣是叫了半天也沒個反應。
辛希怒氣衝衝地進了靈戒。
忽然,一個藍色身影閃過,辛希才想要出手,便一動也不能動了。
很詭異,超級詭異,這可是在她的地盤內!!!
“小白,綠寶,你們給我出來!”辛希的獅子吼響徹在靈戒內,甚至是處於靈戒另一維度靈老也被這穿透力極強的海豚音,被驚了一驚。
“主人!”
綠寶第一個及時出現,繞著辛希不停轉:“主人,你怎麼了?”
“綠寶,我身後有什麼人?” 辛希因為不能動,隻能轉動眼珠往後瞟,看上起和翻白眼差不多。
“主人,你身後沒有東西啊。”綠寶眨了眨寶石一般的眼睛,很是無辜。
我了個去,辛希心中默默想著,明顯就有一道無比熾熱的目光盯著自己!
“哎呦,我說人類,你怎麼這麼粗暴呢。”
一個悠揚的聲音響起。
藍光一閃,一個穿著淡藍色水紋錦袍的男子便出現在眼前。
難道這家夥一直在自己麵前站著!
辛希將幾近挪位的眼珠子又轉回來,狠狠得看向那人,似要將他用目光穿個孔,然後吊起來轉圈圈。
隻是看了幾眼後,辛希發現這人和壞人長得有些出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