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一晃眼便過去了,小白竟沒有再回來,這讓她不由得心慌,微微運氣,她不幸地發現體內的那股寒意越發嚴重。
雖然綠寶自告奮勇要出去看看情況,但是辛希怎麼忍心讓這隻根本沒有攻擊力的小家夥出去,便狠心下了命令,讓它待在靈戒不準出來,而契約獸最不可抗拒的便是主人的命令。
時間流逝,不安越發開始蔓延……
令辛希沒想到的是,她等來的不是雲皇,而是許顏晴。
許顏晴在一行人的簇擁下,穿著無比華貴的宮裝,出現在天牢內。
依舊畫著一絲不苟的精致妝容,她似乎變了一些,眉眼之間多了狠厲,還有看不真切的絕望,帶著玉石俱焚的晦暗。
“辛希,你終於落在我手上了。”
許顏晴開口後的第一句話便被辛希同步語音播報出來:“辛希,你終於落在我手上了。”
辛希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會是這句,你的話能不能有點創意。”
“你……”許顏晴說著,忽而笑了,“你要創意麼,我給你。”
“來人,給辛小姐端上來。”
辛希看著她略顯猙獰的表情,有些疑惑,明明被關在這的人是自己,她那副死了爹的表情算什麼?
沒多久,辛希便聞到了一股肉香,靠著天牢裏白粥度過的幾天,胃裏早就沒有一點油水,奇怪的,這香味卻讓她覺得反胃。
“這幾天,你在裏麵吃的很糟糕吧,來喝一碗香噴噴的熱湯。”許顏晴笑的無比溫柔,那模樣,不知道的人看來,還真以為辛希和這個披著狼皮的女人是多好的姐妹似的。
辛希以為那是一碗下了無數砒霜或者鶴頂紅等之類毒/藥的東西,然後許顏晴會學著狗血劇情各種威脅自己喝下去,而且不能有一滴的浪費,但隨著她接下來的一係列舉動,辛希發現自己明顯就把她想得太善良了。
許顏晴笑著將那碗熱騰騰的肉湯悉數傾倒在辛希麵前:“來,請你喝。”
辛希看著倒了一地的湯汁,其間還有幾塊沒有洗幹淨沾著血的肉,語氣微微嘲諷:“我個人覺得,雲皇應該不會想見到你在這裏發神經。實在有些丟人。”
“你說那個老頭麼?”許顏晴似乎被這個詞語刺激到,笑的幾近癲狂,“也是,你待在這裏麵確實不知道外頭的情況。”
看著如此反常的她,辛希忽然覺得不安要開始一點點的得到驗證了,就像浸泡著毒液下的獠牙慢慢浮現,開始最惡毒的攻擊,辛希不知道她這樣耀武揚威的模樣有沒有能力給自己最後致命的一擊,然後讓自己魂歸西天。
“雲皇已經死了。”
辛希渾身一震,看向她的毫不在意的神情,與雲皇這些日子越發嚴重的病情聯係起來,很多事情瞬間便明朗了:“你們殺了雲皇?”
許顏晴眸子中射出無比惡毒的光芒:“你說對了一半,你也算是聰明人,可是聰明的人往往死得早。”
“你知道這肉是誰的麼?”她忽然話題一轉。
辛希看向地上冒著熱氣的肉,猛地一陣反胃,她剛剛的問句裏用的代詞竟然是“誰”這個字?
地上的竟然是人肉?
“嗬嗬,看樣子是被嚇到了?原來你也有怕的?”許顏晴很如願以償地看到了辛希厭惡的表情。
辛希忍著惡心:“的確,畢竟不是人人都像你這麼變態。”
“我變態,嗬嗬,好吧,好吧,你來猜猜這是誰的肉呢?”許顏晴的笑裏參雜著晶瑩的淚水。
辛希這才注意到她妝容下是一雙哭得紅腫的眼,從心裏蔓延開的不安又一次開始沿著血脈侵襲自己,辛希此時是真正的慘白地毫無血色。
“你永遠都猜不到,這是雲弈的肉,我最愛的那個男人的肉。”許顏晴開始瘋狂的笑,“你在天牢裏活的好好的,那你可知他為了你被罰,老頭封大哥為太子,二哥為王,卻把雲弈封王後貶到邊疆。他都已經這樣了,可是……可是二哥卻還是不放過他,二哥把雲弈剁成了一塊塊煮成了肉湯給我喝,讓我斷了所有的念頭,然後嫁到雪國。”
辛希鼻尖都是人肉的香味,那香味讓她的胃不停的翻滾,腦海中還在拚命的整理思緒:雲弈怎麼可能因為幫我說了幾句話就被貶到邊城,這裏麵肯定大有隱情,許顏晴的二哥不就是雲陽,雲陽不就是那個和雲弈感情最好的人,怎麼會?不可能,雲弈絕對不會死。
“現在誰是皇?”辛希冷靜無比得問道。
許顏晴看著她,眼神空洞:“你還真是狼心狗肺,冷血無情。要是我能和你一樣這麼沒心沒肺多好啊,但我做不到,我總覺得死的人不可能是雲弈,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