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趙陽沒記錯的話,孫宇此時應該站在自己的右手邊才對,可自己的左肩膀,為何會突然一沉?
更令趙陽覺得滲人的是,他能清晰感受到,一股不正常的寒氣,正通過那隻手,穿透衣服,傳遞進身體,頭皮一陣發麻。
為防止自己記憶出現混亂,趙陽腦袋不動,隻動眼球,斜視孫宇。
發現他的手,都老老實實垂落在身邊,而且距離自己,有著一步開外的距離。
‘那……這隻手是?!’
一股更加強烈的惡寒,瞬間席卷趙陽全身。
脖子如同多年未上潤滑油的老舊機器,遲緩轉動。
接下來的一幕,嚇得趙陽頓感四肢發軟,當時就坐倒在了地上,連滾帶爬地逃離,四肢如同剛長出來的一般,嘴裏驚聲大喊,“鬼!鬼啊!”
孫宇看去目光,同樣被嚇得不輕,僵在原地,身體不聽使喚,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
隻見,女人披頭散發,看不清太多麵容,唯一能看清的,隻有布滿血絲,瞪大到極點,一眨不眨,眼白泛著青光的眼睛。
一身紅衣鮮豔似血,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泛著慘白,最重要的是,她此時正以雙腳離地的姿態,漂浮在半空中。
非常符合他們對於厲鬼二字的刻板印象。
下一秒,一聲震蕩心靈的尖銳咆哮過後,紅衣女張牙舞爪地朝向陳風這邊飛撲過來。
陳風抬起手,指尖不知何時又多出一張嶄新黃符紙,丟出。
符紙燃燒,在空中化作一麵半透明,由金色線條勾畫的八卦圖。
還沒接觸到,強烈的金色光芒,就嚇得紅衣女尖叫一聲,連忙退遠,一副極度恐懼的表現。
與地上倒著,自詡風水大師的趙陽,如出一轍。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震撼著在場三人,挑戰,刷新著他們對於當下世界的認知。
通過符紙,魏岩猜測陳風學過道術,但這和他了解的道術,完全是兩碼事,一個天,一個地。
至於孫宇,以及方才一口咬定陳風是神棍,江湖騙子的趙陽,後悔無比。
哪裏想得到,自己這次居然會翻車,招惹上真天師了!
紅衣女自知不是陳風的對手,於是轉頭,盯上趙陽。
四目相對,見紅衣女朝自己飛撲而來,趙陽徹底慌了,“天師救我!天師救我啊!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求饒無用,陳風連理都懶得搭理趙陽。
任憑他被紅衣女掐住脖子,舉離地麵,麵色憋得通紅,再到發紫。
趙陽並非不想掙紮,一拳揮出,直接穿過紅衣女,根本無法觸碰到他,屬實有心無力。
看向陳風,滿眼懊悔,恨自己狗眼看人低,主動作死。
掐死趙陽後,紅衣女張開血盆大口,從他的七竅當中,吞吸出一縷縷金色陽氣,煉化,強大自身。
陳風想著,把這家夥留在身邊,或許能派得上用場也說不定,於是再出符紙。
黃符脫手後,化作一條長布,一圈一圈,快速將紅衣女纏繞,再不斷勒緊,收縮成一個球,最後又飛回到陳風掌中。
“大師!”
確定眼前所見,皆為真實,不是在做夢以後,孫宇麵朝陳風,毫不猶豫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多謝大師救我性命!日後,我願為大師鞍前馬後,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陳風可沒想過要救孫宇,他愛怎麼想,那是他自己的事。
“魏伯,我們走吧。”陳風對魏岩說。
“好。”魏岩點點頭。
見陳風從自己麵前掠過,孫宇趕忙調整跪姿,磕頭道:“大師,我還有一事相求,懇請大師出手救我於水火!”
他心意雖誠,陳風卻自始至終,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望著陳風與魏岩消失在夜幕下的身影,孫宇悔不當初。
麵對這等隱世高人,他又不敢過多糾纏,萬一惹惱對方……
回想起先前趙陽的下場,饒是自認為見識過大風大浪的孫宇,一樣止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看來,我是注定命中有此一劫。”他自嘲一笑,盡顯無奈,說服自己接受現實。
如果有能重來的機會,孫宇一定會將陳風視作座上賓,認真對待。
別說座上賓,哪怕把陳風當祖宗供起來,也不是不行!
隻可惜,他現在連展現卑微的資格都沒有。
半山腰。
見魏岩心事重重,陳風主動道:“魏伯,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咱們又不是外人。”
魏岩認同陳風說的話,不再遮遮掩掩,“少爺,您剛才說那地方不吉利,我們要不要給老爺夫人他們換個墓地?”
“用不著,我已布下大陣,陰魂不敢再造次,況且,我命硬,它們害不了我。”陳風自信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