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琴的時候沒注意,現在手又疼起來了……

他這幅任人揉捏不反抗的軟柿子模樣反而讓鄭立感覺自己拳頭落在棉花上。

“喂,和你說話呢!”

魏應城迷茫地抬起頭。

“你剛剛什麼都沒聽?”

三個人因為被無視,幾乎瞬間被引爆。

朱朗誌說:“阿鄭,這裏可沒有監控,要不我們……”

鄭立有些猶豫。

柳欣玲皺眉把朱朗誌拉了回來,低聲說:“你們倆瘋了,再怎麼說也是魏家的獨子,能欺負但是不能真的動手。”

鄭立“嘖”了一聲,看向魏應城,轉而說:“下午是活動課吧,不如繼續把他鎖起來……”

這裏是學校最偏僻藝術樓的頂層,還是最裏麵那間監控照不到的地方,平時巡邏保安都不會來。

三人對視一眼,立刻達成共識。

魏應城看他們笑著退了出去,還關上了門,警惕地站了起來。

但是為時已晚。

門已經哢噠一聲鎖上。

魏應城衝到門邊扭動門鎖,但於事無補,鑰匙已經被他們拔.出來。

鑰匙在鄭立手裏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他蜷起的手指關節敲了敲門,笑著說:“小王子,你乖乖呆在裏麵,好好出風頭。”

魏應城用力拍門,但是回答他的隻有三人遠去的腳步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活動課開始了,但大家都沒有發現缺了一個人。

老師問起,鄭立就回答他不舒服去了醫務室。

無人在意的琴房裏,悲愴憤怒的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起。

直到筋疲力盡,雙手僵硬,指尖被震得發麻,魏應城才停下。

最後一個音符的餘聲回蕩在耳邊,周圍又歸於平靜。

如果幸運的話,明天早上音樂老師到同層教室授課,就會發現他……

魏應城喘熄著趴在琴鍵上,忍受著手掌和胃的疼痛。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為什麼?

我做錯了什麼?

魏應城想不通……

黃昏來臨,又是一個低溫陰暗的傍晚。

魏應城坐在鋼琴前,仿佛一座不知痛癢的雕塑。

“哢噠哢噠。”

晃動門鎖的聲音連接傳來。

魏應城的眼睛由暗轉亮,他騰得站起來。

“保安大叔,裏麵有人!快救我出去!”

魏應城快步走到門邊,而那陣聲音已經停下。

他全身發抖,一天幾乎沒吃沒喝,現在已經快撐不住了。

“有人嗎?”

“有人能幫幫我嗎?”

“是誰都行……”

魏應城低聲祈禱著。

這個時候,老賈是不是已經等不到我就回家了?

爸爸是不是又生氣了?

媽媽會來找我嗎?

“喂!魏應城,把手給我!”

魏應城眨了眨眼,迷茫地找這個聲音的來源。

門還鎖著,另一側靠外牆的窗戶更不可能有人……

“看上麵。”

魏應城抬眼,和那人再度對視。

銀發黑暗裏也閃著碎光,一雙深沉的眸子緊緊盯著魏應城。

很快,兩道英氣的眉也攏了起來。

“你不想出來?”

“啊…啊……!想!”

魏應城撓了撓頭,小聲解釋說:“沒想到你會從那麼高的窗戶出現,所以有點看呆了。”

那人笑笑,沒戳穿魏應城原本一眼可知的想法。

他跨坐在靠走廊一側的窗沿,兩條腿輕鬆自在地垂下來。

三米多高的牆,他徒手爬上兩米五的高度才能翻上來。

魏應城光想想就後背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