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五娘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
燃燒的房屋,倒在血泊中的家人,緊追不舍的黑衣人…….
一幕幕,在她腦海中來回出現。
“不——”
她一下子被從睡夢中驚醒。
從心悸中清醒過來的程五娘發現自己坐在一張陌生的床榻上,一件陌生的屋子。她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的裝飾和屋裏的擺設。屋裏麵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圓桌,四個高腳圓凳,正門的兩側擺放著兩個一尺寬的小方桌,小方桌上擺放著兩個一尺半高的三色瓷瓶。
她想下床,出去走走,但是剛剛起身,一陣鑽心的疼痛就從胸口傳來,讓她用不上力氣;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前綁著繃帶。這時,她方才回憶起,自己在昏迷前左胸玉峰內側中了一劍。
這時,隻聽得“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程五娘抬頭看去,進來的時候一個女子。
女子關好門,扭頭看到程五娘已經坐在了床上,嫣然一笑:“你醒了。”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我為什麼會在這裏?”程五娘一臉戒備地看著女子,嘴裏不停地問到。
“你不必緊張,我不是壞人。”女子笑到。
女子的話仿佛有一種魔力一般,程五娘不自覺放鬆了警惕。
女子將手中的藥放在桌子上,坐在床榻邊,輕輕拉著程五娘的手,笑道:“這裏是幽州刺史府。”
刺史府?自己怎麼能呆在這裏。
程五娘心中一緊,作勢要下床。
“都說了,你不要緊張。”女子一把摁住程五娘在床榻上。“我是幽州刺史的妾室青藤,是我家夫君救了你。這裏很安全,沒有人敢把你怎麼樣。”
青藤是在比蕭睿晚半個月後到達幽州的。新城公主擔心蕭睿的起居飲食,但是自己一時間又脫不開身,就讓青藤先行前往幽州照顧蕭睿的飲食起居。
程五娘一聽是刺史救了自己,心中舒了一口氣,幸好不是那些黑衣人,不然自己立即咬舌自盡,絕對不能讓對方汙了自己的清白之身。此時若是蕭睿知道對方想法,一定會大呼冤枉。
不過,幽州刺史真的能保護我周全嗎?程五娘眼中閃現出一陣疑惑,黑衣人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仿佛是看出了程五娘的疑惑,青藤笑著道:“看我這腦子,要說幽州刺史你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晉陽公主你總知道吧?”
晉陽公主。
程五娘是知道的。
晉陽公主和她的夫君蕭睿的故事曾經轟動整個大唐,有著少女情懷的程五娘又怎麼會不知道。曾經,她也幻想著自己以後能有一個蕭睿一般的夫君,對自己疼愛一輩子。
隻是,這青藤娘子沒事兒提晉陽公主的夫君幹什麼?
該不是……
程五娘突然間想到一種可能,這幽州刺史該不會是……蕭睿吧。
她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青藤,雙眼滿含著疑問和不相信。
“是真的。”青藤點點頭。“你猜得沒錯。幽州刺史,我的夫君,正是晉陽公主的夫君,也是現在新城公主的夫君。我以前是晉陽公主的貼身侍婢,得公主憐惜,現在在服侍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