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坤袋非主人不得打開,許糖嚐試打開幹坤袋時並不抱太大的希望,然而沒有想到,幹坤袋直接開了。

許糖愣了一下,隨即強迫自己凝神,在長姝的幹坤袋中尋找治傷的藥物。

然而長姝的幹坤袋中除了一些話本子和零嘴之外,什麼也沒有。

許糖皺了皺眉,隨手將這些東西放到一邊,仔細尋找之後,發現幹坤袋裏麵當真什麼也沒有。

這可如何是好?

許糖探了一下長姝的鼻息,發現他的氣息微弱。

不知道是不是許糖的錯覺,長姝周身似有黑氣在湧動。

是錯覺嗎?

許糖並未多想,她將自己身體裏的所有妖力全部輸送到長姝的身體裏。

這些力量對長姝來說隻是杯水車薪,傷他的那把匕首上麵有精純的神力,這些神力正在拚命的往長姝的身體裏鑽,一點一點的破壞他的身體。

而長姝的身體也無法吞噬掉這股神力。

長姝絕對會被這股神力殺死。

想到這裏,許糖心裏沉了一下。

但是她已經盡力了,她早就恨透了長姝,無論是這些年以來的欺騙,還是他殺她兩個最重要的人,許糖都不可能原諒他。

許糖站起了身。

隨他吧。

她救過他一次,她已經後悔了,她不會救他第二次。

·

暮春時節,江南河水碧綠,河岸楊柳依依。

三兩婦人在河流附近晾洗衣服,隨口說著家長裏短的小事。

這時,遠處的小路上出現一個女子的身影,那女子身姿婀娜,一張臉生的卻是普通。

此人正是改頭換麵的許糖。

許糖隨便尋了一處方向,便頭也不回的走了一個月,這才找到了一處地處偏僻的世外桃源。

這裏的人並不多,但民風十分純樸,許糖便在附近的村落裏落腳。

許糖不緊不慢的走向河邊的婦人們,主動上前問:“張大娘,李嫂子,為何今日城裏這麼熱鬧?”

原本在河邊漿洗衣服的婦人轉過身,熱情的說:“花娘子,你還不知道吧!咱們這裏有個除祟節,這日的人們都會出來踏青遊玩,白天得熱鬧還不算什麼,晚上才真是有趣呢!”

“花娘子,來同我們一起吧!一起吃些酒去!好好快活快活!”

許糖聽到“花娘子”三個字,便不由得失笑。

她剛來到這個村子時,恰好遇到一隻妖孽作祟,許糖便出手重傷花妖,解救了幾個村民。

當時那花妖能使花瓣傷人,許糖便將附近所有的花瓣全部打碎,那幾個村民回去後便把這件事告訴了其他人,花娘子的名號便是由那時而來的。

許糖拒絕道:“不了,喝酒誤事。”

一個大娘笑著說:“不過喝一晚上酒罷了,能誤什麼事?”

許糖想想也是,便答應了下來。

如今她住的地方是個無人居住的破草房,許糖並不嫌棄,不過也沒有多收拾,反正她遲早也是要離開的。

其實許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她隻是不想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花娘子,你在嗎 ?”

許糖剛進房間裏,便聽到外麵傳來了一道清越的男聲。

許糖走了出去,隻見來人是個很年輕的男子,相貌清俊,身上一股書卷氣。

見許糖出來,男子笑著說:“我娘說今日便未見你吃幾口飯,怕你餓著,特地叫我給你再送一些點心,都是她親手做的。”

以許糖的修為,她完全可以辟穀,根本不需要食用人間煙火,但她不能太引人注目,便總是做些飯來遮掩。

隻不過,許糖做的飯實在是太不堪入目,那日被李悟——這就是眼前的男子看到了,非要讓她同他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