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長姝。

長姝的表情極為淡然, 他的一雙眸子看向許糖的時候, 甚至稱得上溫柔。

他看上去很平靜, 平靜到讓人覺得長姝並沒有在刻意尋找許糖,他隻是順路遇到她了一般。

然而,許糖的目光不受控製的落到了長姝的身後。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場景,長姝身後充斥著密密麻麻的類似於蛇的東西,那些蛇類瘋狂的蠕動著,整個房間之中除了許糖身下的床之外,其他的地方已經被這些蛇類完全充斥!

這些蛇類用一種粘膩的、充滿占有欲的目光看著許糖,好似隻要長姝一聲令下,它們便會立刻衝向許糖,無數條蛇類都對許糖充滿了占有欲,它們會將許糖生生撕碎成無數塊。

許糖會被它們吃下腹中,融進骨血。

許糖瑟縮了一下,下巴處那不容忽視的力道卻不允許她害怕。

整個房間承受不住這些蛇類的蠶食,不堪重負的發出“吱呀”一聲之後,便徹底坍塌。

許糖也看到了房間外麵的場景。

整座青樓已經被可怕的蛇類徹底占據,來不及逃跑的人,頃刻間便被蛇類咬斷了脖子,其他蛇類一擁而上,轉瞬之間便鑽進了人的皮肉之中,啃食著人的內髒!

不過短短幾息的時間,整座青樓便成了一座煉獄!

許糖覺得惡心,她想要吐,卻因為長時間滴水未進,而什麼也吐不出來。

“長姝!長姝放過他們!你我之間的事和他們沒有關係!”

許糖的話音剛落,便在長姝的臉上看到了恨意。

他恨她。

他越是恨她,臉上的表情就越發的溫柔:“師姐,你總喜歡做讓我不高興的事情。”

下一秒,長姝掐住了許糖的脖子,將她按在了床上。他的臉上驟然爆發出扭曲和仇恨之色,這份極致的猙獰讓他看上去和地獄裏麵的妖鬼沒有分別:“若是我晚來一步,你是不是要讓那團惡心的血肉碰你?是不是!”

許糖根本喘不過來氣,她無法回答長姝任何問題。

長姝好像也並不在意許糖的答案,他突然又送開手,體貼的為許糖順氣。

就在許糖才舒服一點的時候,他拽住許糖的領口,將她從床上拖了起來,在她耳邊輕聲說:“你是我的,你沒有資格旁別人碰你,當然,若你不乖的話,我會殺了一切碰過你的人,你這一輩子都別想逃開我!”

許糖的眼淚從眼眶中落下,她咳嗽著:“不!我不——我不屬於你,我屬於我自己!長姝,你我根本回不到當年了!你放過我,也是放過你自己——”

長姝狠狠地閉了閉眼睛,將許糖的嘴捂住,不想聽她說出任何令他不喜的話。

“你我之間的事情,也不是你一個人能說的算的,師姐,你寧願傷害你自己,也要徹徹底底的離開我,我偏不如你的願,你和我之間注定要永生永世糾纏在一起。”

說到這裏,長姝笑出了聲:“師姐恨我就恨吧,反正你永遠也不可能原諒我,既然這樣,不妨更恨我一些。”

許糖搖頭落淚,偏偏她被長姝下了禁言咒,根本說不出話來。

長姝溫柔的將許糖抱了起來,不緊不慢的揉著她的脖子,為她消腫:“師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即可。”

他的眼睛裏似有若隱若現的光:“師姐,告訴我,那日我昏迷之後,你有沒有做過什麼。”

許糖搖了搖頭。

長姝笑了笑,像是在寵溺一個不懂事的劣童一般:“別著急搖頭,你仔細想一想,在我昏迷之後,你有沒有把我送到無人的山洞中,為我療傷,幫我疏通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