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能捎我們一程嗎?”老虎看著馬車近了,躥到路旁大喊道。
籲籲!
女子被老虎的叫聲驚醒,急忙勒停了馬,瞪著眼睛看了看老虎,問道:“你們從哪裏來,這又是要去哪兒?”
眾人扭頭一看,頓時倒吸了口涼氣,幸虧先前有文祥的提醒,不然真是要碰到釘子!這女子的袖口上紮著一枚袖章,儼然就是兩把刀斜插著的。
林大雄眼睛一眯,這袖章的模樣雖然和那“X”組織的袖章差不多,但還是有著區別的。前者是刀,背後光禿禿的沒有圖案,後者是利劍,有國徽刺繡。
生怕老虎嘴上跑風,文祥湊過去笑迎道:“姑娘,我們這是從南邊過來的,走到這裏迷了路,還請姑娘捎我們一程!”
“南麵?你們是鴉賊?”女子麵紗遮臉,一雙劍眉丹鳳卻是炯炯有神。
張正明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塵,幫襯道:“我們是過路的小商販,沒成想迷了路,還請姑娘行行好,順路帶我們去人多的地方,我們自然會自行離去。”
女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身上的一襲青衣隨風搖曳著,兩條白皙的小腿骨若隱若現,正合了華夏民族半含半露之美,竟看得眾人出了神。“你們在蒙我,我瞧著可不太像!”
路鳳仙見到大家看去的眼神,難免有些妒忌的意思,走上前掐著腰說道:“我們哪有騙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君子?你是君子嗎?”對方咯咯一笑,探手指了指眾人,說道:“你們可蒙不了我,要說鴉賊你們也不像,倒像是逃兵!”
眾人相顧一楞,文祥急忙向張正明擠了擠眼睛。
張正明尷尬的笑道:“姑娘慧眼識珠,我們不敢再欺瞞,不是我們沒有膽識,而是隊伍被敵軍打散了。”
女子點了下頭,又是咯咯的笑了一聲,音似童聲,沁人心魄,“還想蒙我,哼!”
“那姑娘,你能不能做做好事……”文祥賠笑著說道。
女子聞言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疑惑道:“那你們是哪個部分的?”
這句話可難倒了眾人,由於不知此時是何時,況且也不知女子是支持哪個陣營的,萬一說錯了,對方扭頭就走可怎麼辦?
“罷了不問了,免得徒增氣受,好好的世道,非有人想打仗,弄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不說,還到處橫屍遍野……”女子搖頭歎息道。
眾人心中一喜,文祥拱手問道:“那姑娘……”
“不行!”女子突然抬起了頭,打斷了他的話,指了指老虎說道:“我的馬車隻坐的下四五個人,可是你看這牲口,一個頂仨!累死了我的寶兒馬,你們可賠的起?”
“不不不,姑娘!你拉主子他們便是,我跑著行!”老虎拍了拍胸膛說道。
“這怎麼能行?怎麼能讓你一個人走著?”林大雄搖了搖頭,衝那女子說道:“算了,我們不坐了,你走了吧!”
“不能啊!姑娘千萬不要走,主子剛才是開玩笑的,你拉他們!”老虎急忙上前攔住了女子,著急道。
一聽這話,對方反倒來起了興趣,上下打量著大雄說道:“喲!你這人挺仁義的嘛!”
“姑娘隻要告訴我們,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我們走著去就好!”林大雄說著,衝老虎說道:“你既然說我是你的主子,那主子現在要你乖乖聽話,不要再推辭了!”
說時,老虎的眼淚都快流了出來,微紅著眼圈說道:“您仁義心腸,我老虎此生定當為您當牛做馬,萬死不辭!”
“別瞎說,誰要死了?都要好好活著!少說那麼多喪氣話。”林大雄嗔怪道,心中暗道這家夥怎麼這麼不會說話,不揀些好聽的說。
“你們聽著!從這個方向一路走過去,會有一個小型驛站。再向西邊走一兩公裏,就到距離這裏最近的一個小鎮。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過關時有守門卒,記得千萬不要說自己是逃兵!”女子指了指前方,仍下一句話後,縱身上馬,揮著皮鞭高喝兩聲駕駕,奔騰而去。
眾人本以為女子會賞識大雄的“仁義心腸”,從而連著老虎一並帶上車,誰料對方居然連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此時大家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剛才就勸大雄讓老虎跑著跟了,反正這家夥的確夠“牲口”,跑著也不費大事。
路鳳仙卻是衝著那女子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道:“走著就走著,她不願意拉,我們還不樂意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