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緩緩打開, 許映白牽著她, 進了校園。

櫟城一中已經放了寒假,學生都走了,校園裏隻剩幾盞路燈幽幽發著微光。

校園似乎變化了,似乎又沒有太大變化。

路過宣傳欄時,言月一眼便看到宣傳欄一角的曆年優秀畢業生展,許映白的照片在最顯眼的地方。

照片上的少年穿著白色校服,正直視著鏡頭,如畫的眉目,潔淨冷淡,透著一股矜冷的疏離。

言月唇還在火辣辣燒著,她停下腳步,看著照片上的少年。

許映白注意到了,他是第一次發現,這裏掛著他的照片。

言月低垂了眼睫,聲音有些沙啞,“你和以前不像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許映白沒說話。

言月知道,他不愛聽這種話,可是,她卻偏想說。

她心裏像是燃燒著一把火,無法熄滅,越燃越大。

宣傳欄邊上,便是籃球場,以前秦聞渡經常在這裏打球,言月經常在一旁看著,給他遞水,隨後,等秦聞渡放學,和她一起回家。

再然後,就是籃球場邊的塗鴉牆,畢業生回母校時最常來的地方。

也是櫟城一中著名的情侶聖地。

塗鴉牆下邊,有很多簽名,都是情侶留下的,內容不一,有名字縮寫、有頭像塗鴉,還有各式各樣山盟海誓的祝福語。

言月記得這裏,她高考完後,就是在這裏和秦聞渡表白的。

很多年沒有回來過,冬季的晚上,天上稀稀拉拉掛著幾顆星子,校園裏燈光昏暗,幾乎看不清遠處。

她被壓在了牆上。

“言月,我的生活並不豐富。”對麵男人低聲說。

從以前到現在,他的生活都沒有豐富過。

在她之外,幾乎隻有黑白兩種顏色。

言月背脊被抵在冰冷的塗鴉牆上,黑夜裏,他輕車熟路撬開她的齒關。

多日不見,久旱逢甘露,言月發現,她的身體,似乎已經習慣了被他這樣略帶粗暴的對待。在這種時候,隻記得他,心裏眼裏被他塞滿。

“那時候,你有看到過我嗎?”許映白問她。

言月心裏,有過他一點點位置嗎?

隻有身體緊密無間接觸時,他才會覺得,她眼裏有他。

他問完,卻也沒給她回答的機會。

言月睫毛微微溼潤著。

皎潔的冬日月色下,他眉目更加顯得冷淡難攀。

瘋子。

一個理智的瘋子。

她第一次從心底尤然而生這種感覺。

照片上,少年冰冷的麵容仿佛還在冷淡地看著他們。

以前的夢像是成了真。

少年許映白,見到她被成年後的他壓在懷裏。

冰冷的夜晚,風越來越大了,卷著一點細細的雪,她出門時穿得太單薄,許映白把自己大衣脫下,裹在她細瘦的肩上,不讓她受到寒潮侵襲,動作甚至說得上溫柔細致。

言月被他牽著手。

兩人走出校門時,迎麵遇到一個人。

五十來歲的男人穿著一件格子外套,頓住了腳步,“言月?”

李冰是言月高一的物理老師,家就住在附近,他出來買點東西,卻意外遇到了以前的學生。

“李老師。”她開口,發現自己聲音還有些沙啞。

李冰很快看到言月身邊高挑的男人,正簽著她的手。

“……許映白?”李冰有些詫異。

他自然記得許映白,沒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