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沒有緩解緊張,許映白看向她,語氣很溫和,“你不用做什麼,隻是走一個流程。”
有他在,這些事情,不會對言月有任何阻礙。
家裏也沒人可以不尊重她。
飛機在機場無聲地降落。
一輛黑色賓利已經早早停在停車場,很快接到兩人。
一路暢通無阻,言月對許宅毫無印象,那次聚餐時,許映白朋友說,小時候,她隨著許映白來過這裏,她完全不記得了。
許宅很大,是一幢大而氣派的五進院子,占地麵積極廣,建築非常有傳統風味,但是做了一些現代化改裝,讓生活也更加便利。
今天十四,按道理,明天才是見麵的日子。
兩人下車後,進了一進院,垂花門前以後候了人。
言月沒想到,許周和居然會親自出來接她。
老爺子已經是古稀之年,但是腰杆依舊筆直,身材高大,精神矍鑠,走路不需要任何人攙扶。五官雖然已經蒼老,但是可以看得出,他是極為硬朗的長相,下頜方正,和許映白並不相似。
許映白說許家人和他不一樣,確實沒說錯,他長相更像他素未謀麵的媽媽。
“第一次見麵。”許周和說,“這是映白奶奶留下的,收起來有二十年了,現在傳給你。”
許周和倒是沒有她想的那麼給人距離感,他是典型的北方男人,做事很爽利。
言月雙手接過盒子。沉沉的烏檀木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支白玉手鐲,沉甸甸的,散發著瑩潤的光,水色極好。
言月能猜出這件禮物有多貴重,“謝謝……許爺爺。”
“你和映白還沒辦禮。”許周和給哈大笑,“等辦完,就要改口了。”
他上了年齡,雖然之前對許映白不和家裏商量直接領證有些意見,但是,見小姑娘家世不錯,俏生生的,五官極為漂亮,氣質純潔嫻靜,大方體麵,是他很滿意的孫媳婦類型,便也沒什麼挑剔了。
家裏來了新鮮血液,他很高興,就等辦了禮,之後小兩口感情好,能快些給他添個重孫重孫女也不錯。
言月麵頰染上一絲紅。
許家是相當傳統的家族,看陳設和氛圍以及對許映白的教養,其實也基本能猜到家庭氛圍。
許周和隻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身體不好在國內療養,二兒子許明川,早就已經基本不理事務。
許家偌大家業,現在差不多已經交了大半到許映白手裏,他也做得非常好。
“爸不在?”許映白環視過人群,淡淡問。
言月敏[gǎn]地感覺到,在許家,許映白和平時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許周和顯然對兒子極不滿意,臉色沉了下去,“明天會回來,他今天去了廟裏上香,在那過夜,說是趕不回來。”
十幾年來,許明川一直癡迷於禮佛,和京州幾座寺廟關係都極好,至少掏了上百萬的香火錢。
許映白沒再說話。
許家早早給他們安排了住處。
言月是第一次進這樣結構複雜,麵積闊大的宅邸,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屋子,隻覺得有些頭昏腦漲。
許映白的房間在三進院的正房。言月住處被安排在二進院的客臥。
帶她的是許周和的助理之一,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帶著金絲邊眼鏡,她很客氣地說,“言小姐今晚的住處安排在二進院,家裏路有些難找,我帶您過去。”
言月準備隨她走,手臂忽然被握住。
許映白說,“言月和我一起住。”
“但是,老先生特意交代了。”秘書有些為難。
許周和有些頑固而傳統的老觀念,兩人沒辦婚禮,言月來家裏,他認為是客人,因此也按照頂級待客之禮,給她分開安排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