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經常傳來不停歇的吵架聲。女人想離婚,男人不同意。
許映白冷漠地旁觀著。
隨後,他經常看到她, 一個人蹲在花園一角偷偷的哭, 她膽小又純善, 上去勸架, 隻會遭到更大的叱罵,被夾在那樣的父母間,她沒有任何辦法。
她一直在哭,直到她見到花園對麵,幹幹淨淨,穿著白衣黑褲的清冷小少年時,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止住了哭,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言月從來不會埋怨或者仇恨誰,即使被傷得千瘡百孔。
她性情很乖純,沒有任何自保能力,這樣的小孩,即使僥幸順利長大了,也會被人騙,然後隨便死在哪個角落裏吧。
和他完全不同,許映白自小睚眥必報,誰惹了他,都要十倍還回來。即使他不在乎,也並不覺得受傷。
他隻想看她笑話。
可是,後來,他卻惱怒地發現,看著看著,他卻開始給她做越來越多的事情。
他喊她起床,帶她去上學,教她學習,甚至給她梳辮子,給她畫畫,背地裏收拾那些欺負她的小男孩。
她對他越來越親近。不錯,他想,他總歸比她那對爛透了的父母好些。
後來,許映白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次產生憤怒的情緒也是因為言月。
那些人對她那麼不好,他對她好。
可是為什麼,在她心裏,他和那些人卻都還是一樣的待遇?
這種情緒,卻也在她過來找他,軟軟的一聲哥哥裏徹底消融了。
這麼簡單,他便滿足了,因為他在她心裏有個不同的身份,言月從不這麼叫別人,這是他的獨屬稱呼。
許映白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歸屬感,她是他在這個人世間第一次停駐的港灣。
因此,後來,在他發現自己愛著言月時,也無比自然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即使那個時候,言月並不愛他,她喜歡著另一個人,甚至很害怕他。
可是沒關係,最後她到底還是會回到他身邊。
女孩眸光映起了點點水光,她討好地含住他的手指。
許映白心裏一直知道,是他愛言月多些,也是他離不開言月。
在她麵前,他是沒有底線的。
許映白不習慣暴露自己的弱點,這是他最大的弱點,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哥哥。”她聲音顫著。
言月以前很少對他說這樣的話。她明顯能看出來很是緊張,細瘦纖薄的肩微微顫著。
“我一直喜歡你。”她掛著淚珠,“以前就喜歡。”
男人垂著濃長的眼睫,還是那副清冷矜貴的模樣,似乎依舊完全不為所動,待她繼續說。
她含糊地說,“我想離你更近。”
她細白的手,停在他細窄的腰邊。
許映白居高臨下注視著她,“這麼忍不住嗎?”
他手指動了動,逼問,“換誰,是不是都一樣?”
言月搖頭,她瓷白的麵頰蔓上紅,“隻要你。”
男人重新扣在她腰上的大手緩緩收緊。
“言月,希望你永遠記得今天說的話。”許映白聲音依舊是清清淡淡的。身上反應,已經強烈到難以自持。
被那雙狹長漆黑的眼這樣看著時,言月後悔了。
已經來不及了。
她才知道,之前那些不過都是小打小鬧。許映白以前不過都是在克製自己,為了讓她有舒適的體驗,可以一點點習慣和喜歡上和他的親密的感覺。
他讓她一遍遍重複,說愛他。
女孩眼圈發紅,順著他的意思,乖巧地說。換來的卻隻是更興奮,更粗暴的對待。
言月第一次哭得這麼慘,聲音都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