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沒告訴他什麼信息,他隻知道她曾有過一個孩子,比他大,但是沒大很多。他連手足的名字和長相都不知道,要用這樣模模糊糊的信息去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除非格外湊巧的緣分。

言月抿著唇,看了他一會兒,“那你找到了嗎?”

林其諾搖頭,隻是望著她笑。他瞳孔也是烏黑的,整個人都像是毫無陰霾的大男孩。薄紅的唇線微微揚起時,那張麵龐便顯得極為漂亮,猶如畫龍點睛一樣的效果。

“太難找了,我現在已經放棄啦。”林其諾說,“不過,來櫟城一趟,我一點也不後悔。”

他湊得很近,言月麵前覆過陰影。

那隻漂亮的左手,湊到了言月唇邊,她呼吸都滯住了,唇微張著,腦子幾乎是瞬間空白了。

他隻是溫柔地給她擦去了唇角沾著的一點可可。

“弄髒啦。”林其諾瞧著她笑。

唐薑正巧從電梯裏出來,便見到兩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

以及言月通紅的臉,急促的呼吸。

從海城傳媒出來時。

言月隻覺得滿心疲憊,她現在腦子很木,不想再想起和許映白相關的任何事情。

“剛才那男生不錯嘛。”倒是唐薑說,“小帥哥一個,瞧著蠻乖。”

“我看他好像很喜歡你的樣子,不考慮考慮發展發展?”

言月臉上潮紅未去,不知為何,反應格外激烈,“薑薑!”

“對不起。”言月很羞恥,她把麵頰埋入圍巾,唐薑什麼都不知道。

唐薑確實也不懂言月反應為什麼這麼大,“不是挺好的,又高又帥,看起來也符合你審美啊。”

言月疲憊地閉了閉眼,“別說了,不可能……”怎麼也不可能是林起諾的。

“你還這麼年輕,和許映白離婚了,難道還要一直給他守著啊?”

外頭還在下著雨。

兩人到了一家大型商超,隨意吃完飯,之後便打算去逛街,順便給言月買幾身衣服。

言月不缺錢,卡刷不完,她以前物欲很低,眼下心情不好,發現刷卡買東西倒也是個發泄的好渠道。

尤其她長得美,皮膚雪白細膩,身材纖穠合度。

導購都對她讚不絕口,說言月穿什麼都好看。

言月試了一條收腰的連衣裙,背後拉鏈不小心夾住了頭發,自己怎麼也解不開,她不好意思叫導購,小聲叫唐薑進來幫她。

唐薑進了試衣間。見到她,呆了一瞬。

言月耳朵紅了,迅速拿衣服遮掩住胸口。

唐薑還有點麻,給她弄好拉鏈後,低低說了一聲,“禽\/獸。”

言月耳朵更紅了,紅得幾乎滴血,她抿著唇,偏過臉,什麼都沒說。

海城下著大雨,夜色深濃。

一輛深黑色的賓利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輪胎濺起水花。

司機在前方無聲地開著車,導航儀開著。

男人在後座,他平靜的時候,烏發黑眸,白到幾乎沒什麼血色的皮膚,氣質既清且靜,臉上讀不出任何情緒。

他就這麼一直看著窗外,如瀑的雨幕,以及一閃而過、紛繁雜亂的光影。

男人清俊的麵容被隱沒在光影裏,始終安安靜靜。

他左手深深的創口沒有經過任何包紮,那隻曾像是無暇美玉的手,掌心皮肉依舊支離破碎。

天色愈晚,她現在和哪個野男人在一起?

像玩他那樣玩別人是嗎?

*

言月和唐薑逛完街,回到家後,雨越下越大。

不知為何,今晚,言月始終有些睡不好,唐薑這間臥室不大,但是她很喜歡,昨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疲憊,一下就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