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兔子。

兔子很小,落在男人纖長的大手中,更小了。

“你以前做的?”他嗓音更淡了。

兔子背後有一個標簽,直到他視線頓住,看到上麵寫著的名字——許映白。

言月看著他,唇抿得發白,“以前,我誤會了一件事情。”

或許,他們之中的一個稍微果斷主動一些,便也不至於這樣蹉跎。

“當年,我把這個兔子寄給你,但是,被我爸爸攔截了。”她盡量把聲音放得平穩。

“我以為是你嫌棄我了,一直很難過。”她嗓音很輕很軟,“現在,我知道了,你沒有。”

許映白從頭到尾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他手指收緊,緩緩說,“我從沒收到過。”

兩人之間,再度恢複了沉默,誰都沒有說話。

女孩坐在沙發上,揚起臉看著他,“許映白,回家好嗎?”

許映白親自開車,和她一起回家。

這段時間後,兩人似乎很久沒有過這樣共處一室的經驗了。

出乎言月意料的是,家裏極為冷清寥落,竟然不像是住了人的模樣。

一切依舊都封存著,保存在她離開的那一天。茶幾、餐桌、書櫃,甚至每一個小擺設,位置都分毫不差。

像是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那一天,是她第一次對他主動,隨後,她便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於是,他把這一切,都停留在了那一天。

許映白以為,她再也不會回這裏了。

他一句話也沒說,沒有解釋,為什麼自己也再也沒回過這裏。

“叫阿姨過來打掃吧。”言月說,又去打開了客廳窗戶。

許映白沒說話,打電話給了保潔,很快,保潔公司來了員工,將屋子整理幹淨。

廚師來做了晚飯,兩人吃飯都很安靜。

像是沒有之前那段波瀾一樣,吹晚飯,洗澡,各自做自己的工作。

可是,這一晚,許映白沒碰她,一下都沒碰到。原本,他們獨處時,他很愛親她。

言月從琴房出來,見到他。

男人站在月光下,修長挺拔,黑發上散發著淡淡的檀木香,不知道在那裏等了多久了。

“言月,你怪我嗎?”他垂眼看著她,“當年沒在你身邊?”

兔子的事情他完全不知情。以往,他一直自責的是,當年他不在她身邊。

因此,之後,他再也不願離開她太久了。

他對她有過分的掌控欲和保護欲,旁人甚至可能會覺得窒息而變.態。

許映白從小不懂愛,如今,也不知道愛一個人的方法。

言月搖頭。除去他自己之外,顯然,沒有任何人會覺得,他當年有做錯什麼。

許映白沒說話,卻顯然不信。

他心重,性情偏執執拗,她騙他這幾回,言月也不指望,隻是嘴上說說,許映白便能信她的話。

他太聰明靈透,性情又太偏執多疑,不願相信感情,隻相信事實。

言月甚至覺得,連她記起來了他們過去的這件事情,許映白甚至都不一定相信。

言月穿著一條吊帶睡裙,發絲落在平直細瘦的肩上,眼下溫度一天比一天升了起來,她身上似乎都散發著馥鬱的香味。

許映白一直在看著她,視線沒挪開過。

離開他後,言月過得很好,很充實,身邊不缺朋友,也不缺男人。

越繁、林其諾,她的愛好似乎一如既往的沒有改變,都是這種模樣。她見異思遷、喜新厭舊,對他也不過是,喜歡他的皮囊,走得才會那麼幹脆。

他說,“最近你過得很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