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小城中忽然變了天氣,風夾著雪抽打著房屋,樹景,行人``
`一開始小雪還輕盈的飄來。驟然間,風轉了,漫天飛舞起梅花大的雪片來,打疼了人眼。人走在路上,幾乎看不到前麵的東西。
燕鬱薔好不容易挪到歌城,門口有人掃雪。
他很奇怪,竟沒有人和他打招呼。
人們的臉陰沉沉的。
他竟自走進歌城,歌城裏的人神色也是一樣,陰沉一片,這不由讓他感到更加寒冷。
“珠珠,怎麼回事,今天歌城裏怎麼這麼怪”。
“薔哥```”。珠珠的眼圈通紅,顯然是哭過了。
“飛兒他死了”。
“怎麼死的”。燕鬱薔猛的抓住她的胳膊,他感到頭都要炸開了。
“他和那個李秋思從東亞大廈跳下來的,別人都說他倆是徇情自殺,可我怎麼也不相信,飛兒還隻有二十四呀,他怎麼可能為一個三十多的老女人````”。
珠珠自知說走了嘴,哭著跑開了。
燕鬱薔傻呆呆的站在那,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他欲哭無淚,欲恨不能。
他要把那心中的秘密講給世人,他要替死人討個公道。
但他什麼也沒有做,隻是默默的走進休息室。他的腦中,胸中飛滿了飛兒,哪個長著一顆小虎牙的帥哥。
“他怎麼會死呢,他還那麼年輕,那麼英俊。”
整個一下午,他沒有走出休息室,隻是拚命的想著飛兒。
入夜時分,屋外竟一下熱鬧起來,人們紛紛奔出去。
燕鬱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隨著人流走出了歌城。
正門口,劉一芬一手拿著酒瓶,叉著腰破口大罵。
“徐黑子,你個凶手,你害了我姑娘,不得好死,你給我出來。”
舞女舞男都非常同情她,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句公道話。
劉一芬罵著喝著,喝著,罵著,已達到了瘋癲的程度。
“大娘,快回去吧!不要在這裏鬧了,沒有人會管的。”燕鬱薔走過去,想勸劉一芬回家。
“你```是誰,歌城裏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賣屁股```跑騷```的主”。
劉一芬的酒真的喝的太多,口齒都有些不清了。
“好了,好了,都進屋去,一個瘋婆子有什麼好看的,老板說了,今天風雪太大,不做生意,各屋都拉上窗簾早點睡,節省能源”。
阿發,阿仁轟趕著人群。
燕鬱薔不忍心的說:“發哥,你是不是能給她打個110啊!老太太在外麵會凍死的”。
“你管那麼多幹嘛,她凍不起自然會回去的,110來了,讓人以為這裏抓嫖客呢,誰還敢來“紅繡樓”啊。”
阿發瞪著血紅的眼睛死盯著他,燕鬱薔隻好膽怯的隨著人流走進樓裏。
夜裏,燕鬱薔又連吐了兩回血,他感到自己的日子不是很多了,倒更增添了他對劉一芬的牽掛。
“那位大娘怎樣了,也許她真的回家了吧!不管怎樣,明天一早得去看看她!”
就這樣他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不知什麼時候,他被連綿不斷的警車聲吵醒,急忙披衣下床,奔出門外。
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一具凍僵的屍體被人抬上了警車。
“真慘啊,這姑娘剛跳樓,媽媽又被凍死了```。人們議論紛紛。
燕鬱薔感到自己的心都快炸開了,心穀深處一個莊嚴的聲音對自己說:“燕鬱薔,僵死之人又何必在乎命呢?去報案,一定要替飛兒他們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