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郎救我(2 / 2)

“當然不嫌棄,隻是……”月兒頓了頓又接著說,“如果我想常住在此,會不會太打攪您呢。當然我是不會白吃白住的,我會幫你幹活的。”

少年先是一愣,接著便很爽快地答應了。

“我也沒什麼要幫的家務活,就一個破石屋,家徒四壁,也用不著多加打掃,我隻是每天上山采點藥材再拿到集市上去賣了,再去街集上買點吃的。”少年停了一停頓接著又說道,“今天我們倆恐怕隻有用采來的野菜野蘑菇充饑了。”

月兒這才覺得肚子有點餓了。

“剛才你說隻有野菜充饑,莫不是你把采來的藥給我用了。”月兒不安地問道。

“嘿,今天特別幸運地采到了一朵雪蓮花,”說著少年的興致就上來了,“本來打算拿到集市上去賣的,但把它拿來救人我會覺得更開心更高興……”

少年言辭直率,不加修飾,又絲毫不顯做作,讓人不由得喜歡上他。

他是那樣的熱心腸,那樣地為人著想,那樣的直爽,那樣的善良,那樣的真誠,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張秀麗清新飄逸的畫,令人心旌搖曳心馳神往。

少年說完發現月兒一直在盯著他看,他有點不好意思了。

月兒這才發覺自己的冒失,不由得臉紅著別向了一邊去了。

“我去煮野菜去。”少年說著一溜煙的跑出去了。

月兒慢慢支起身下了床,撩起那個用帆布做的門簾,她走出了石屋。

屋外落日的餘輝撒在布滿礫石的地上,不遠處阿郎蹲在地上,旁邊是支起的鍋子,鍋子裏五顏六色的野菜野蘑菇等在沸騰的水裏翻滾著,不時陣陣香味撲來。

月兒的口水都快流到地了,阿郎見她走近,回頭問道:“很餓了吧,一會兒就好,你先回屋裏等著,別在外麵受冷著涼了,待會兒我會端進去的。”

月兒本就覺得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優待,聽罷此言更是感激地想哭,她越來越覺得跟他在一起有種踏實安全的感覺,好像以前從來沒人跟她這樣子坦誠以待。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但是在那模糊的記憶中似乎隻有著別人的唯唯諾諾和陽奉陰違。

慢慢地月兒了解到了阿郎的身世,父母早逝,跟阿婆住一起,前不久阿婆也去世了,隻剩他孤苦一人,外人看來實在是可憐,可月兒眼中的阿郎性格爽朗,心情豁達。月兒覺得他身上顯露著很多不平凡的氣質。

月兒呆在這一日好似一日,精神越好就越想出去活動活動。這天她央求來央求去,阿郎終於答應帶她一起去上山采藥了。

月兒跟在阿郎後麵,一路邊走邊學采藥,踏著漫山遍野的野草、野菜、野花,穿過時疏時密的樟子鬆林、雲杉林,看著沿途時有時無的槭樹、白蠟樹等,月兒快活的像隻小鳥,不停地在阿郎身邊在樹幹背後飛來奔去。

阿郎教她熟識著各種的藥材,月兒也是聰明伶俐,一點就通。很快她就熟知了貝母、紫草、天仙子、黃精、荊芥、益母草、大黃等,還有幸認識了野薔薇、黨參等。

月兒一路頗長見識,回來的路上阿郎憑借靈敏的身手打了一隻大大的盤羊,這回可以開開葷給自己好好補補了,月兒想著,心裏美滋滋的。

走到一處鬆林,隻聽一聲淒厲的鳥叫聲劃破長空,月兒抬頭望去,天上飛旋著一隻鷹。

“快走,那是一隻花鷹,像是旁邊林子中有情況,可能是盤羊的血腥味引來了令花鷹都害怕的猛獸。”

聽到這兒,月兒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她靠著阿郎一路小跑著。

阿郎用麻布裹緊了盤羊以防止血味繼續散播出去,他倒不是怕猛獸,他見的猛獸多得去了,他隻是怕萬一循著血味來的猛獸多了,他無法將月兒保護好。

他輕歎一聲:“大意了。”

要在以前血氣方剛的他從不在意這些,他覺得來幾頭猛獸他都能應付得來。他曾經在這裏一次對付過兩隻雪豹,在這摸爬滾打的他早就練就了非凡的膽識和強健的體魄。可這次還得保護個人,還是小心謹慎為妙。

月兒真搞不清楚怕妖怪的他竟然能坦然鎮定地麵對如此險境。

不知是麻布裹緊了盤羊,氣味變小了,還是猛獸根本不餓,到最後總歸是虛驚一場。

來到家,阿郎利落地打理收拾起盤羊來,月兒幫不上手,隻得一旁揀起了菜。

“月兒,我以後不想再帶你去采藥了。”阿郎沒抬頭剝著盤羊的皮說道。

“為什麼啊?”月兒一臉無辜欲哭的樣子。

“你以後不跟我去采藥的話,我可以帶你到集市去轉轉。”阿郎繼續邊幹著手裏的活邊說著。

“真的嗎?”月兒由悲專喜破涕為笑了。

“明天早起,我們去集市。”阿郎做著決定。

月兒高興地半宿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