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青青一起想了下,覺得定是那石壁上的古怪光亮在作怪,他對青青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搞清楚這件事,帶你一起回去的!”
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了阿骨打的怒斥聲:“不是叫你別出來嗎?”接著是完顏宗幹的聲音:“爹,這幫賊子真是可惡!我真想去殺了他們!”阿骨打怒道:“你懂什麼!咱們現下還惹不起他們,這筆賬,遲早有一天會跟他們好好算算!”
青青問朱元璋道:“夫君,那屋外的是何人?”朱元璋便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她。青青又問道:“這阿骨打是甚麼人?”朱元璋道:“此人便是以後大金國的皇帝。”青青吃了一驚:“皇帝?他也是皇帝?”朱元璋搖頭道:“這也是以前善長先生告訴我的,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
兩人正在說話間,完顏阿骨打和完顏宗幹走了進來。朱元璋見他們都是一臉怒色,便與青青一起上前謝過救命之恩。
阿骨打笑道:“兄弟不必如此!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我最最敬重的就是你們漢人,今日你我相遇,也是有緣,現下你身體未愈,便多休息些時日,等你好了些,我再來跟你一起喝酒!”朱元璋見他甚是豪爽,當下也不便拒絕,便再次謝過。
阿骨打擺了擺手,問道:“兄弟,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哪裏人氏?”朱元璋一時不知該怎麼說,心想如果告訴他自己來自兩百多年以後,他定是以為我在欺他,當下語塞道:“這……”阿骨打見他麵露難色,便笑道:“好好,我不問就是。”說完便走了出去。
這時完顏宗幹上前對朱元璋說道:“你們盡管放心,我們沒有惡意。”朱元璋說道:“這我知道,可此事說來實在是過於匪夷所思,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完顏宗幹說道:“好,既然你們不便說,我們也不多問。”
朱元璋想起方才屋外發生的事,便問道:“不知剛才外麵發生何事?”完顏宗幹一聽又是麵露怒色,說道:“那夥賊子……算了,這都是我們的女真人的事,你也不便插手。”朱元璋一聽,也就不再多問。
這時完顏宗幹對朱元璋道:“你們不如早些歇息,這幾天都不要出門,否則會有不必要的麻煩。”朱元璋應道:“好。”完顏宗幹便出門而去。
朱元璋坐在青青身邊,歎了一聲,他想不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青青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說道:“你就別多想了,這次我們能活下來,已是萬幸。事已至此,我們慢慢再想辦法吧。”
朱元璋一想,還能有什麼辦法呢?青青說得對,這次沒有凍死就已經是大幸了。他本想眯一會兒,可是外麵的嘈雜聲越來越厲害,不時還有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一陣陣大笑。他心想,這地方畢竟沒有什麼禮儀可言,真是野蠻的很。
他本想出去看看,可是完顏宗幹的話一直在耳邊響著,當下便強忍著。青青問他道:“這外麵甚麼事情這麼吵鬧?”朱元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總之,不是我們該知道的事。”青青一想也覺得有理,當下也沒有再說什麼。朱元璋隻覺得自己已經疲憊不堪,也不管外麵的聲音越來越響,就顧自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兩人醒來,一絲陽光從窗外透了進來,分外刺眼。朱元璋打開窗戶,看見天氣極好,便拿起槍拉了青青的手走出門來。
他們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身處一片林子之中,女真人用砍來的樹木搭成了一間間簡單的小木屋,散落在這片樹林中,粗粗一看,也有數百間之多。早晨的陽光在一片霧氣中顯得朦朦朧朧的,極是好看。此時家家戶戶都冒著炊煙,空氣中夾帶著烤肉的香味。
二人不由看得心曠神怡,想不到此間竟是如此美景。他們早已把完顏宗幹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到處走走看看,暫時忘記了心中的煩惱。
朱元璋對青青說道:“看來我們真的是到了二百多年以前的女真,恐怕是難以再回去了。”青青笑道:“好啊,那你就日日打兔子給我吃!”朱元璋聞言不由想起那日自婺州回來和九兒在林中射兔子的事來,當下心中十分傷感。青青說道:“好了,我知道你想起和我一起騎馬打獵的事,是我不好,以後我不再提了。”
朱元璋吃了一驚,問道:“青青,你……”
青青笑道:“還要不要我告訴你那日在營中你如何親近我來著?”
朱元璋聞言一樂,看著她一笑:“好啊,那你說說。”
青青沒想到他真的會讓自己說,這話自己如何說得出口?當下羞道:“你……”
朱元璋嘿嘿一笑:“真的,我忽然想不起來了,你告訴我,那日我是怎麼親近你的?”
青青咬著下唇,含情脈脈的看著他,走到他身前,忽然張嘴就咬。朱元璋急忙避開,青青笑道:“你不是要我告訴你麼?”朱元璋一邊跑一邊喊道:“不用了!我想起來了!”
青青上前追了兩步,忽然感到餓得發慌,兩眼直冒金星,搖搖欲倒。朱元璋看出有異,便急忙上前扶住她。
青青在他的懷裏說道:“夫君,我餓……”朱元璋這才覺得自己也餓得不行,從那晚到現在,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沒吃過東西。他聞言大是心痛,心想我堂堂吳王今日竟然飯都沒得吃!
他安慰青青道:“你放心,這化緣要飯可是我的拿手活。這裏有那麼多人家,我這就給你去找吃的。”
青青拉著他的手哭道:“你不許去!我不餓,真的……”她想,如果讓他去要飯,那自己就是寧可餓死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