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周末了,鳥兒在窗外歡快地唱歌。
在鬧鍾的催促下,我醒了過來,打算繼續登上頂樓,用我的靈能感受和搜索那兩股冰冷的靈能體。
前幾天,我曾搜索到較冷一股靈能活動的跡象,但轉瞬又消失了,我還特別留意專二院的動靜,但偏偏平靜無波,看來他們要回避我。
我隻好利用我家所在地——劉家嶺,全縣最高地區的優勢,用靈能去感覺。
做這種事,我覺得自己像蝙蝠,發出信號再收集信號,又或像神遊,可以將方圓數公裏內我要找的那股力量辨別出來。
還好,再沒有血案發生。
曉月的信終於來了,這次她寫得很長,因為她終於到達目的地:西藏的安曲。
“安曲”是藏文的譯音,藏語義為黑色的河流,因怒江上遊安曲河流經境內而得名。安曲是藏北高原上一個地區,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被稱為“世界屋脊的屋脊”。
“劍心:君安!
阿風可好,他一向好動,你要多拴緊他才好。
我已於昨日抵達安曲。安曲是一個小縣城,但像我們南方的某個荒涼的村落。
我現在住在安曲縣最大的寺院——小色拉寺內,裏麵的仁波切,即我們稱作住持的高僧,是我父親的好朋友,這次也是仁波切告訴我父親行蹤的。
因為高原反應,我睡了整整一天,醒來飛翔在縣城四周的高原上,好像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首先感受到的會是它的單純,無論是雪山草原還是藍天白雲,無論是牧民信徒還是雄鷹犛牛,它們都會像水一樣的清透。然而,這種單純和清透卻仿佛是藝術大師眼裏的空白,永遠蘊含著無限的玄機。
那天晚上,仁波切告訴了許多我父親的事,你知道,父親在我13歲那年出走,我對他的事知道得實在不多,大部份是族內的長輩告訴我的,但他們並不是我父親的朋友,關於父親的許多隱私秘密,他們也大都不知道。
我父親天生是一個旅者,在年青的時候,一個人曾徒步走遍大江南北,拜會數以千計的佛道兩教的靈能修行者,朋友遍布天下名山大川。像我們臨水教這種以家族傳承的教派,人數稀薄、名聲蕭索,就因為父親,而揚名天下,在全國靈教中確立自己的地位。
後來他娶了我母親,從此收心養性,在家裏潛心修行,又了五年的時間,將遍訪天下所學的巫術聯係自己進行彙總、溶合,使他的靈能突破我教長期以來的極限,成為修得我教最高心法的‘水天一’的第一人。我教的巫術向以水為基點,天為終極。
然而可悲的是,我教以曉靖姑發咒為天下產婦解難而衍生的安胎順產的法咒,卻救不了我母親的難產。
那天永安鎮下起了百年未見的大雪,天空彤雲密布,鵝毛大雪籠罩整個世界。
早已預知此事的父親,拗不過母親定要生下小弟,隻好請各地靈力最強的朋友,為母親加持一切護佑的力量,包括仁波切。
然而母親還是在一片護佑的吟哦聖光中,因心髒衰竭而去世。我父親在傷心之下,竟一言不發,抱著母親的遺體向西狂奔,他用靈力保住母親遺體不腐,一直狂奔月餘長達十餘萬裏,抵達藏北唐古拉山口,破開暗黑之門,進入天魔堡。
當時仁波切及其它父親的好友一直追到唐古拉山山口,望著瞬間開合的時空之門歎為觀止,再無法跨前一步,所有人認為父親這樣進入異度時間,必死無疑,隻有仁波切堅信父親會平安歸來。三個月後,父親一個人又破開暗黑之門出來,隻有仁波切一人在外守候。
父親回家鄉,立即為母親建立了一個衣冠塚——原來我們一直祭拜的,並不是我真正的母親,隻是她的遺物,但波仁切也不知道父親帶著母親遺體進入天魔堡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父親三緘其口,再沒透露任何相關之事。
從此,父親一直在家潛心調教我接任教主的一切巫術及管理事宜,直到我十三歲可以勉強擔當大任時,便真正離開我們,再沒任何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