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忽然安靜下來,所有的魔法光炮射出的能球,在正要擊落已失去靈能光環屏障的秘黨主神殿時,在倏忽間憑空消失了。
消失了,一切卷動洶湧、肆虐一切毀滅一切的能量亂流,都朝一個小圓點集中。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那小圓點越來越亮,然後破空而來,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個半大不大的少年來。
“吳該隱!”我認得他,在共同對付陰樓鬼嬰時,我們一起合作過,但現在我卻不敢肯定,因為他身上的力量,竟浩如煙海,無限無盡。
“真神萬安!”所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血族,無論是黑衣的,白衣的還是褐衣的,都拜伏在地上,空蕩蕩地空間,隻有我們剩餘的兩百多人類和站在廣場上的卡夏。形式詭異而莫測,現在是一麵倒了,如果真神說一聲“打”,我們這些個人將萬劫不複!
“不可能的,”我驚顫地說,“那少年叫吳該隱,我認識他,他的力量沒有這麼強大,連彩霞都打得過他。”
彩霞在一旁連連點頭。
“吳該隱。”我喃喃著,心神電光一閃,“該隱,不就是傳說中真神的名字麼,我真笨,到現在才想起來,那他為什麼會在儒裏當學生呢,他起字‘吳’,就是‘無’了,無該隱,無該隱,裏麵蘊藏了什麼含意?”
但沒人理我,連林光旺都拜伏在地,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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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真神淡淡地說,“行了,你們已經輸了!”
跪在最前麵的勒森魃族親王伊森滕一還在聲辯時,真神一閃,站在他的麵前,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起來,向守在大殿台階頂處的聖母卡夏走來。這樣子有點滑稽,一個半大小鬼,拉著比他高一倍有餘的人的手,而那個大人必須恭恭敬敬向後稍退一步,讓他牽著走。
“卡夏,好久沒見了!”真神淡淡一笑。
聖母久久地看著他,也微微一笑,身上的玉佩叮叮鐺鐺地敲響起來。
真神轉身對大殿下萬千族子民說:“大戰結束了,魔黨敗北。你們不要不服,秘黨的金麒麟可以透過暗黑之門,將人類時空的可以穿透一切的太陽能 引進來,將你們灰飛煙滅。”
“但這樣一來,秘黨也將無一幸免,”伊森滕一不甘心地嘀咕。
“是的,這樣一來,秘黨也將無一幸免,但秘黨願意犧牲,你們願意嗎?因為金麒麟主人的不忍,天魔堡保存下來了,你們也保存下來了,你們輸了!我也輸了,卡夏。”最後一句是對聖母說的。
真神放開伊森滕一的手,走到聖母的懷裏,“我回來了,不再離開。”
聖母臉上閃耀著一片聖潔的溫情,我看得出來,那是廣被一切的愛。
戰爭總算結束了,百多個小時沒晝沒夜的熬戰,我早已透支得筋疲力竭,此時心神一鬆,靠著曉月,身子徐徐地滑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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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來,全身仍舊又困又酸痛,身上蓋著薄而暖的被子,兩邊是硬硬的木板,我馬上知道這是秘黨特地為我們準備的床:鋪上溫暖被褥的棺材——這裏沒床,也沒有白天黑夜,天空永遠烏雲密布,天地昏沉。
原來不敢睡,現在管它忌不忌諱,棺材板一蓋,睡一覺先,我可不是那些永生不死的吸血怪物。
當我再次醒來時,推開蓋板,坐起身來時,才發現,地上一片打坐的和尚和道士們,亞仙和林庭他們也在地上打坐。
“切,這些人太迂了,有這麼舒服的床都不睡!”我旁邊另一隻棺材裏正躺著方龍,向我扮了個鬼臉,“劍心,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