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已經是秋分時節。
亞仙因為不忍心看到三閭教裏慘淡的景象,怕觸景傷情,和方龍一起搬到我家。暫時搔擾我一下。我是無所謂,隻是忍受不了方龍的聒噪。
我再一次問亞仙,“我記得,你說過,我曾經是一代靈學宗師元英子,但事實一再證明,我能力無論如何突破,就是有一個局限。”
“劍心,你該去看看《三世書》了。”亞仙說,“隻有三世書才能喚起你前世的各種記憶,但那決不好玩,因為這意味著你多活了幾世,擁有幾世的責任了負擔,也擁有幾世的困惑和悲傷。”
我看著亞仙一臉悲傷的樣子,心裏不禁慚愧。
想起一周前的戰鬥,令人時刻傷痛。
這次決戰,三閭教死傷慘重,而且都是同門煎,雖然林庭那一方,更多的是茅山教和陰陽教,特別是陰陽教掌教惠直法師,希裏糊塗被自己的弟子利用,但最後還是求仁得仁在為人世間和平的一戰中,立即了大功,該無悔此生了。
不過陰陽教完了,惠直一直想讓陰陽教成為天下第一教,犯了癡嗔貪三戒,結果所收弟子良莠不齊,甚至出現了邪惡的門徒,使陰陽教走到終點。
“這場浩劫是注定的。”方健雄曾經在我麵前說道,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也別為我們難過,為了天地正道而逝的亡靈,他們無愧於心,他們按自己的方式,進入了下一步的輪回,說不定,在哪個街頭,他們又會出現,然後跟我說:‘師父,我們來了……’”說著,方健雄哽咽住了,停了下來,轉過身,朝茅山最高峰望去。
山峰鬱鬱蔥蔥,雲霧在半空中輕輕嫋繞。
“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我輕輕地吟道,我才感受到,當年陶潛寫這所詩的感受,那是對靈能者最高的致敬!
曉月的內傷其實比我還重,不過現在已經穩住了。
曉純文還要趕來,呆在我家裏一段時間。而我母親聽說曉月病了,也早趕回來照顧她。其實這是沒必要的,平常的藥劑對曉月這樣宗師級的靈能修行者,是完全沒有用處的,但曉月仍然感懷我母親的這份心,每次叫我捏著鼻子,硬是將又澀又苦的中草藥強吞進肚裏。
沒想到,一周後,曉月開始變得紅潤了,而且,還變豐滿了些。
“阿月,你看起來,像變胖了!”
“怎麼,你不喜歡啊,我想讓我當楚王的妃子,楚王愛細腰,宮女多餓死。”
“不不,其實我更喜歡楊玉環哩!”
“真是惡趣味~”
在曉月養病期間,我再次證詢《三世書》的問題。
“三世書我沒讀,是純文師叔告訴我與我有關的事情的。我也不想看,我也建議你不要看,現在是盛世,天下總體是太平的,我們主要是維護太平,不是像亂世般爭取太平。如果知道自己的前世,會擾亂目前的生活。”
曉月還跟我說:
一般來說,自然之村50級之前,即沒有真正領會到自然精神和完全掌握自身靈能前,是禁止修習《三世書》的,因為了解自己的前生來世,以及未來命運並不是一件好事,那會幹擾自己的平常心,從而妄圖改變命運,結果反而失去了真正的道心,命運更變得更混亂而無法控製。
曾經古時一些修靈者,看到自己的命運有九五之尊,就借靈教之旗幟,借著朝代大亂,扛起義旗,結果造成了更大的混亂和苦難。
亞仙若有所思地說:“不僅古代,現代也有一些初階的修靈者,沒到五十級水平,就偷偷學習《三世書》,在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玄玄的事情,他們自己都折磨的不成人樣!後來有的人因為這事連學都退了,有些還有幾次想起自殺等等!我哥哥就隨跟那幾位法師剃度了,直到後來我也走上了靈教的道路,每當想起這段經曆在我的心裏還如惡夢一樣!”
曉月叫我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然後全身投入我的懷抱,朝我親昵地笑了笑,美目一亮,認真地說:“學習三世書,首要在於出神,才能進入《三世書》的那個奇異空間。我認為,對初發心修道的人來說,如果在條件還未成熟的時候就出神,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修靈更不是一件鬧著玩的事情,修道是一個艱苦探索的路程!我們還是對其修道的基礎理論有所了解,努力使‘法侶財地師德慧悟’修道資糧因緣成熟之後,才可以翻閱三世書!劍心,你現在靈能水平雖高,但你的理論一點都不成熟,因此我也建議你不要閱讀。”
“我不會讀的。”我嘻嘻一笑說,“讀書太累了,你隻要把你看到你講給我聽就行了,阿月的聲音比任何音樂都優美動聽,如天地至美的天籟,如來自天界的仙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