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可好?”他言。
床下,是一個非常好的地方,身體藏進去後,就算是有人在床上翻雲覆雨都不會被發現。可是夏白,她從小到大何時鑽過床腳,但是她眉頭微蹙,咬一咬牙,硬著頭皮就將自己的身體塞進那個狹小的空間。
他娘親,隻要不被千凝夜發現,愛幹淨的化妝師也隻能委曲求全了。
這個像老鼠一樣的動作,讓逸水錫忍俊不禁,而後他又若無其事的端坐在木登上,挺直他的背。
“上燈。”男子朝外命令著。“看茶!”
有女子進來,點燃滅掉的蠟燭,隨著屋內再度明亮起來,由外而裏的腳步聲也緩慢響起。腳步輕緩、穩重,聽得床下的夏白打了個冷顫。
“熄燈遊玩,不是你的作風!”
千凝夜著便服,深色綢緞長袍直拖至腳尖,腰間係一金色腰帶,別在一邊的瑾瑜玉換成了一枚玲瓏剔透的龍紋玉佩,配著他微微綁起的銀色發絲,一臉冷淡。凜冽眼神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全身散發高貴的氣質。逸水錫趕緊起身相迎,他和千凝夜的冷恰恰相反,臉上是無限的笑容。
隨後,兩杯上等清茶被女子捧著呈上來,小心翼翼的擺放在優質木桌上。
貼身侍衛蜃景和帶刀侍衛們謹慎的分立於房門兩側,像參與閱兵式的士兵,端正嚴肅。
千凝夜的聲音冷得讓躲在床下的夏白直哆嗦,那種隨時都可以令人僵硬的語調仿佛是天生。不過,這聲音卻好聽得出奇,渾厚磁性的聲音從胸腔發出來,抨擊著她夏白的心髒。
“皇兄見笑,難道皇兄還在為九弟的事情擔憂?”逸水錫稍稍收斂了一點輕挑的神色,雖然他們從小一塊長大感情甚好,可現在有外人在,還是穩重點好,“九弟可沒有眷念過任何女子。”
床下的夏白聽得真切,驚訝的伸出了爪子捂住想要發出尖叫聲的嘴巴。皇兄!九弟!OH,GOD,剛剛她夏白想要搶走的男人就是皇帝他老人家的九兒子?
這個鬼闖對了,什麼人不好惹,偏偏惹皇族子弟。
躲在床下,她開始反思自己剛剛的態度,是不是不太端正?現在可好,躲過了皇太子,又和九皇子接下了梁子。阿彌陀佛,一切皆有緣數啊!
而且,這個紅柳閣還是這個皇家子弟蓋的,夏白想要鏟平此地談何容易。毛爺爺曾經說過:實事求是!
麵龐微側,冰冷的目光不經意的掃過右上角那張大床,在大床的床腳,一縷白邊漏在外麵,這在暗色的木製地板上出奇的紮眼。
此次並非捉拿刺客,因為朝廷奸人動態明顯,如千凝夜的猜測他們迫不及待對夏白下手,可是當貼身侍衛蜃景要出手相助,卻突降一男子救了夏白,那男人是誰?可恨的是,蒙麵刺客全都中毒身亡,身上的證明處理得非常幹淨。
後來蜃景說,夏白已經進入紅柳閣,千凝夜不明白,夏白一個姑娘怎麼會跑到這種煙花之地。紅柳閣雖然是消遣為目的,不過這裏畢竟是男人才能來的地方,為什麼夏白來了,還毫不顧忌的闖進了逸水錫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