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夜晚在本該沉寂無人的教學樓裏行走,是一件很奇妙的體驗。
寧謐,安靜。
和白天充滿活力的氛圍截然不同,夜晚的校園透著一股清冷的感覺。
該說是挑了個好日子嗎?
不似昨天天氣那般陰沉,寧謐的月光穿過合金窗的玻璃落在了光潔的走道裏,就像鋪上了一層素白的銀毯,這自然跟恐怖的氛圍不搭邊,倒不如說,真的很適合為那些出雙入對的情侶營造氣氛,趁著這樣的機會,做一些你儂我儂忒煞情多的事情。
不過這種情調注定跟陳啟他們這組無緣的,因為,你看——
“唔,超無聊的,話說當初為什麼會答應來參加這種活動啊。”
“被水沢那家夥給騙了!”
像這樣的抱怨從活動開始,已經喋喋不休地說到了現在,陳啟真的好想微笑著拜托他們去死一死,當然,這隻存在於想象當中,不可能付諸於實踐。
“總之,快點結束這個活動回家去吧。”臉上長著不少青春痘的長穀川說道。
隻有這句話,陳啟格外地表示讚同。
跟這些人在一起,自然沒辦法對學校進行調查,甚至沒辦法跟八羽大人多交流,他巴不得這辦家家酒的遊戲能夠早點結束。
按照遊戲的規則,陳啟他們必須抵達六個指定地點,蓋上印章才算完成任務,不過這六個地點並不彙集在一處,而是分散在教學樓和舊校舍兩邊,因此衍生出了不少相異的線路。
“總之,按照一個地方一個地方逐個擊破的策略,先教學樓,後舊校舍這個次序怎麼樣?”隸屬圍棋社的中江托了一下眼鏡,提出了建議。
中江屬於腦力派,在班上學習成績不錯,又長得一張陰損的臉,放在時代劇裏麵頭上掛根雞毛就能充當狗頭軍師,還不用化妝,而他身邊的長穀川則正相反,屬於典型沒腦子的笨蛋一個。
“好啊,快點結束這狗屁活動吧。”長穀川附和道。
陳啟很快感受到麵前兩道視線齊刷刷地落到了自己身上,於是也跟著表了態:“就這麼辦吧。”
至於筱田,中江壓根沒用正眼看她,把她的沉默直接當做肯定了。
“走吧,先去咱們自己的教室。”不知為何,中江自我感覺良好地擔當了領隊,不過在場的其他人也沒有什麼意見就是了。
陳啟他們班是一年B班,在教學樓西麵樓梯口的第一間,因為平常一直待在這裏學習的原因,所以實在生不出多少畏懼的心情。教室的門故意沒鎖,也許是有人提前打開的緣故,陳啟他們很快的在講台上麵找到了需要蓋印的印章,然後在集印卡上麵留下了戳印。
“什麼嘛,一點恐怖的感覺都沒有,還以為多少有布置點什麼的。”
“別這麼說嘛,對我們來說能夠盡快結束這樣無聊的遊戲,也算是幫了大忙了。”
又來了,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段子。
就在他們繼續開始抱怨的時候,陳啟無聊地看了一眼窗外。
好像有道奇怪的影子晃動了一下。
錯覺嗎?
但是並沒有感覺到妖氣,或許是因為教學樓後麵銀杏樹的關係。
“怎麼了,轉學生?”
“不,沒什麼。”
“那麼走吧。”看樣子,中江和長穀川那邊已經搞定了的樣子。
“嗯,走吧。”
陳啟追上了他們的腳步,下一站,是家政教室。
印章就被擺在其中一張的桌子上,但是有點兒奇怪,陳啟能夠感覺到仿佛有什麼東西隱匿在黑暗的天花板上,正朝著下窺探。
他把手電筒往上一舉。
光源中,映出了一隻結網蜘蛛的身影。
蜘蛛嗎……
“喂喂,轉學生,你突然間搞什麼呢?”看來,陳啟突然的動作引起了小組裏其他成員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