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小妹!”柳一條他們剛到書案前,張楚聞便從後麵追了上來。他急走到張楚楚的身邊,有些小喘氣地向張楚楚責怪道:“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裏來了,一個女孩子家,這樣很危險。”
“楚聞兄!沒想到竟能在此相見。”柳一條拱手向張楚聞打聲招呼,然後看著張楚楚道:“這位小姐莫不是就是楚楚姑娘?真是幸會,一條有禮了。”
“柳公子有禮。”張楚楚輕點了點頭,臉上沒被青衫遮住的部分,潮紅了一片。
“楚楚姐姐!真的是你!”柳小惠在柳一條的懷中高興地叫道:“剛才我就快認出來了!楚楚姐姐,你蒙著臉做什麼呀,害得小惠到現在才能認出你。”
張楚楚笑道:“小惠妹妹,蒙臉上街是習俗,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也是要把臉蒙上的。”
張楚聞這時也注意到柳一條的存在,忙拱手還禮道:“原來一條賢弟也在。難怪楚楚會無故跑到此處,嗬嗬....”
“哥!”張楚楚不好意思地嗔怪道:“我是看此處的花燈比較別致,故此才來,並非是為了...”
“好了,好了,為兄明白,為兄明白。”張楚聞開口將張楚楚的話語打斷。然後笑著對柳一條說道:“柳賢弟也來此搏燈啊?來來來,這裏我比較熟識,那邊桌上有筆墨紙硯。柳賢弟可以在此潑墨賦詩。再過上兩刻,杜威杜之貴公子便會親自到此點評。杜公子之文章深得杜淹老大人的真傳,這裏的詩詞能得他點評,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啊。”
看得出張楚聞對那個杜之貴可不是一般的欽佩,柳一條擺手道:“寫詩賦詞就不必了,一條此來隻是湊個熱鬧而已。聽聞杜公子乃是三原縣少有的才俊之士,一條也想一瞻杜公子的風采。”
“是啊,杜公子的文章楚聞也是深為佩服。”張楚聞像是遇到了知音一般,開始滔滔不決地為柳一條說起杜之貴的事跡來。
杜威,字子貴。生於豪門,祖父杜淹以文章顯貴而聞名於天下,官拜為當朝禦史。杜威從小性聰穎,知禮節,懂孝悌,深得杜淹的喜愛,並把他作為重點的培養對象。
杜威也沒讓杜淹失望,從小敏而好學,以十五歲之齡便得其祖父三分的真傳。在三原縣博得了一個青年才俊的名聲。在長安城也有一定的聲望。
杜子貴的才華怎麼樣,柳一條沒見過,也不知道。不過看張楚聞的樣子,應該是差不了。張楚聞現在還是一個純粹的書生,身上最不缺的就是書生意氣,用現在的話說張楚聞就是一憤青,斷不會為了杜府的權勢而去逢迎杜之貴。
年少,有財,有權勢,又能得張楚聞這等寒門學士的真心擁戴,這個杜子貴要麼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好人,要麼就是一個極善於掩飾自己心機深沉的小奸人。
這是柳一條給杜子貴的評價。不過他從內心裏還是偏側於後麵一種可能。生存環境決定一個人的性格,柳一條不相信從小在官宦圈子裏廝混的小孩兒,心地會有多良善。他肯舉辦這個搏燈塞,估計還是炫耀的成份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