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出錢,老夫和小兒出工。花紅六、四分,先生占大頭。”袁方這老頭顯是早就想好了,聽柳一條詢問,順口就說了出來:“柳先生隻需出錢租個場地,再跟縣裏的官家打聲招呼,暗中做為作坊的坊主,之後便等著分錢便是了。日常所需的人,物,原料,都有老夫跟小兒招呼打點,不會給先生添半點麻煩。更不會影響先生的耕作和聲望。”
“哦,袁老伯有心了。”柳一條點頭表示明白,商賈之人雖然富足,衣食無缺,但是地位和名聲卻多為人看低。自古便有商人重利,無奸不商之說。商人在古人的心中,就是一個整日與錢幣為舞,勢力,市儈,且滿腦子都是銅臭的人。試想這樣的人,平常人怎還會願與他結交?
同時柳一條也明白,袁方之所以會找他合作,除了這曲轅犁是從他這裏獲得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便是他跟官府裏的人有些交道,朝中有人好做官,做生意也是如此。柳二條有一個在京中當大官的老師,已是三鄉五裏人盡皆知的事情。相應的,老柳家在這些鄉鄰的心目中也就高人一等了。
柳一條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水,看向袁方,輕聲問道:“官府的事情我來辦,袁老伯可放心。隻是這銀錢,不知袁老伯需要多少?”
“三十貫足矣!”袁方見柳一條同意,大喜道:“柳先生隻需出銀二十貫,剩下的便由我袁家全全負責。斷不會給柳先生添半點麻煩!待作坊辦好之後,老夫有信心,隻需三個月,便可將本錢全部賺回。”
“三十貫?”倒也不是很多,柳一條心裏思量著,“袁老伯,不知這一隻犁頭做下來總共的費用是多少?要是賣出的話你又想把它定在什麼價位?”
曲轅犁先進那是一定的,但是如果做工太高的話,定不會流傳起來。就像拖拉機剛出現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它好用,耐用,方便,但是初始的時候卻沒有幾個人能用得起。
袁方道:“這一點請先生放心,柳氏耕犁的用料並不會比直轅犁多上許多,且普通的柳木,楊木,槐木都可製作。至於做工,雖然是高一些,但也沒有到那種離譜的地步。老夫曾粗略算過,一隻犁架做下來,出工連同原料的費用也隻在兩百文左右,再加上每隻犁鏵四十文的費用,一隻整犁做下來成本也就二百四十文左右。”
“現在市井上通用直轅犁的價格一般在兩百文上下,柳氏耕犁比普通直轅犁要好用上三倍不止,如果咱們把柳氏耕犁的價格定在五百文,鄉民們定不會覺得太貴。”
“柳先生請想,一隻犁頭咱們最少就能賺上二百五十文。如果作坊開起來,再請一些木工學徒,分工協作,每人隻負責製作犁架的一個部件,最後由老夫親自整合。一天下來一個作坊最少可產出五隻犁頭。扣除原料和做工費用,那一天的利潤就是一貫零二百五十文。柳先生,一天如此,那一月,一年,豈不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