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李知德接過李紀和遞上來的畫卷,攤放到桌案之上,看到畫上之人,不由大為驚詫,柳一條,他不是一個獸醫麼?何時也能醫人了?而且還醫好了太子?
“怎麼?李大人識得這畫上之人?”李紀和剛坐下的身子又站了起來,略顯激動地向李知德問道。
李知德忙彎身回答道:“李大人,畫上之人與古田村的村民柳一條極為相似,隻是這柳一條的身份,卻是有些不妥。他本身是一個農夫,前些陣子還充當過獸醫,這樣的人,不大可能會是救治過太子殿下的神醫吧?”
說到底,李知德還是對柳一條的身份有些不屑。農夫而已,沒有功名在身,既使有些才幹,也隻能終日在土地裏打晃而已。
身份?李紀和麵色不愉地瞥了李知德一眼,他們這些個文人,就喜歡拿人的身份說事兒?自以為自己肚子裏有點墨水就高人一等了,全是扯淡!真要是打起仗來,最先被嚇趴下的還不都是他們這些文人?
“可不可能並不是你李大人說了算,咱們要親見過才能知曉,”李紀和背著付著雙手,冷然地對李知德說道:“當日救治太子殿下時,神醫就是一副農家的打扮,說他是一個農夫,也不為過。另外,李大人,身為同僚,本官奉勸你一句,切莫要以貌取人,否則你會吃大虧的。”
“嗯嗯,李大人教訓得是,教訓得是,是下官失慮胡言了。”李知德暗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就在剛才他才想起,貌似眼前的這個李紀和,以前便也是一個賤籍出身。他剛才的那翻話,很有指著禿子罵和尚的嫌疑,也難怪李紀和會不高興。
李知德上前走了兩步,彎著身對柳紀和陪笑著說道:“李大人,古田村離此很近,騎馬也就不到一刻的時間,要不咱們這便去看看?如果真就是那柳一條,咱們也好交差了不是?”
“嗯,”李紀和點了點頭,道:“李大人所言甚是,此事趕早不趕晚,太子殿下還在東宮急等著咱們的消息呢,咱們這便去吧。”
“那下官先去備好馬匹,李大人稍等。”李德知告罪一聲,便轉身出了大堂,吩咐下人們去準備些馬匹。
李紀和彎身把桌上的畫卷小心地收起,揣放到懷裏,心想著這次千萬不要讓他再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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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明天走的時候記得多帶些衣物,現下雖說已時近二月,但路上的寒風卻依然讓人從骨子裏打顫。到時別人還沒到長安,你們兄弟便被凍出個好歹來。”柳賀氏邊給柳一條他們裝置衣物,邊在一邊嘮叨著:“原本娘還想著明天去給你們置辦一些日常的用度之物,不想,你竟將日子提前了一天,那些東西就要全靠你們自己了.....”
“娘,你放心啦,”柳一條將自己和柳二條的鞋襪裝好,站起身來親熱地摟著柳賀氏的肩膀說道:“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懂得照顧自己的。倒是娘,你與爹在家才要注意一些,別著了涼了。”
“嗬嗬,你這孩子。”柳賀氏慈愛地笑了笑,感覺他們家大小子真是越來越懂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