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你醒啦?!”李承乾一陣驚喜,快步走到長孫皇後的床榻前,小心地將長孫皇後扶起,斜靠於床榻。
李世民也走到近旁,輕聲問道:“皇後,你醒啦?”聲音溫和,關懷之情濃鬱,看得出,李世民對這個長孫皇後著緊得很。
“嗯,”長孫皇後輕點了點頭,微喘了口氣,臉色更顯蒼白,淡淡地笑著對李世民說道:“勞皇上掛懷了,臣妾,又活過來了。”
“嗯,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李世民坐到床榻側旁,握著長孫皇後略顯冰涼地小手,道:“你現在好好休息,莫要再多講言語,太醫署的各位太醫,還有太子為你多方尋來的神醫,都在此處,有他們在,定能將你的病症醫好,你不必憂心。”
“臣妾知道,剛才臣妾躺在這床榻之上,雖然起不了身,開不了言,但皇上與王署令,還有柳先生的話臣妾都已聽到,”長孫皇後輕輕地對李世民說道:“臣妾的病,又讓皇上擔心了。隻是皇上經常在此,莫要耽誤了朝政才好,臣妾不想因臣妾一人,而誤了天下的大事。”
“無礙的,”李世民輕拍了拍長孫皇後的手,道:“朝中有輔機,還有玄齡他們在,一個下午,誤不了的,你就放心吧。”
“嗯,”長孫皇後安心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扭頭看了李承乾一眼,低聲吩咐道:“乾兒,你去將柳先生請到近旁來,母後有話要對他講。”
李承乾看了李世民一眼,見李世民點頭,便起身將柳一條給請到了長孫皇後的床榻旁邊。
“小民柳一條,見過皇後娘娘!”柳一條輕彎了下身,對著床榻上這個看似很麵善的婦人行了一禮。
這便是長孫皇後麼?柳一條偷偷地觀察,覺得這個長孫皇後跟他的娘親柳賀氏很是相象,同樣的麵容嬌好,同樣的聲音柔和,看向他的目光裏,同樣的也都有一種淡淡地慈愛之意,給柳一條一種很親切地感覺。
隻是,她的臉色太過蒼白,頭發的未稍也都有些枯黃,說起話來氣喘不斷,好似隨時都會停止呼吸一般,看著讓人心裏難受。
“柳先生不必多禮,”長孫皇後掙紮著坐直了身子,誠摯地看著柳一條,道:“柳先生大恩,本宮一直銘記在心底,終日想當麵於先生道謝,隻是之前一直無緣與先生一見。現在既有幸見先生於跟前,請先生受本宮一禮,以謝先生救回乾兒之恩德,多謝柳先生!”
長孫皇後彎著腰,兩隻手浮於腰際,就這樣坐在床榻上艱難地給柳一條行了一禮。
“皇後娘娘不必如此,”柳一條慌忙曲膝跪倒在地上,低著頭道:“小民承受不起,而且醫者父母心,救死扶傷本就是我們身為醫者的本分,皇後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醫者父母心?李世民與長孫皇後聽後眼前都是一亮,這才是為醫者該有的品德啊。
“柳先生快快請起,”李世民站起身來,親自將柳一條扶將起來,道:“醫者父母心,柳先生的品德真是讓人欽佩。以後皇後的病症,就拜托先生了!”
李世民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旁的李泰不免失望地輕歎了口氣,這個柳一條倒真是他命中的克星,先是救了太子於必死,再是滅他密府於頃刻,現在,他還要再醫皇後於命懸麼?
至於王子魁這幹太醫,見皇上和皇後都已同意,知再勸也隻是徒招皇上的怒火而已,便也都不再言語。當然,這裏麵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還在於,他們並不認為柳一條這樣一個娃娃可以醫好長孫皇後。
“皇上放心,小民定會全力以赴,”柳一條躬身向李世民說道:“不過皇後娘娘的病症小民能不能醫,還要待小民親自診斷之後方有定論。”
“嗯,”李世民點了點頭,柳一條這樣,反而讓他更加信服。李世民站起身向柳一條說道:“那就請先生這就開始為皇後診斷吧?”
“以後本宮的病,就要有勞柳先生費心了。”長孫皇後也微笑著衝柳一條點了點頭。
“那小民就簪越了,”柳一條衝李世民和長孫皇後行了一禮,然後便竟直走到床榻前,在床端的圓凳上坐下,對長孫皇後說道:“還請皇後娘娘側身躺好,並聽著小民的口令動作。”
待長孫氏躺下,柳一條便開口說道:“請皇後娘娘伸出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