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爺,少爺,柳少爺,中州長史王誌洪求見!”公孫禮進了客廳,躬身稟報。
“王誌洪?不就是三原的上任縣丞嗎?嗯,有些印像,好像他還是王珪那老頭兒的小兒子吧?請他進來吧。”公孫武達揮了揮手,然後側車跳馬,越過楚河漢界。
公孫賀蘭對那王誌洪也有些交情,不好失了禮數,便架著雙拐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坐好,整暇以待。
“公孫伯父,您剛才說那王大人是王珪之幼子,請恕小侄見識淺薄,不知這王珪,又是哪一位?”柳一條小拱了一卒,然後抬頭輕聲向公孫武達請教。能入得了公孫武達法眼的人,定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柳一條也想探聽探聽。
以前光知道王誌洪出身長安大戶,但這戶到底有多大,卻一直都不得而知,柳一條心裏邊也很好奇。
“大哥,這個我來說,”公孫賀蘭把拐杖放到側旁,向柳一條說道:“王珪王大人,現任尚書省的禮部尚書,雖是一文官兒,但那脾氣和膽量卻是一點也不比魏老頭兒的差,也是一個敢跟皇上吹胡子瞪眼的人,大哥日後若是見著他,可得小心點兒。”
“嗚,小蘭兒這話倒是不錯,想那王老頭兒,脾氣執拗得很,那倔勁兒一上來,誰的麵子都白給。不過他的人品倒還是不錯,也很有才幹,皇上對他雖不甚歡喜,但卻也甚為敬重,曾多次任用他出任要職,嗯,在這長安城內,他倒也算是一個人物。”公孫武達端起茶碗痛飲了一氣,開始跳馬進攻。
禮部尚書?敢罵李世民?與魏征不相上下?牛人啊。柳一條的眉毛挑了挑,眉間閃過一絲喜意,看來當初給柳二條找的老師,還真是找對了。
正說話間,王誌洪在公孫禮的帶領下,來到了這正廳之內。
“小侄王誌洪,拜見公孫叔父。”王誌洪走到公孫武達的近前,彎身施禮,神色之間很是恭敬。
“賢侄有禮了,且在一旁坐下吧。”公孫武達把棋子輕放到棋盤上,坐直了身體,揮手向王誌洪說道。
待王誌洪坐定,柳一條與公孫賀蘭也開始拱手向王誌洪見禮,道:“王大人,請了。”
“柳小哥請了,公孫公子請了。”王誌洪拱手還禮,看向柳一條時,目光甚為欣慰,這個柳一條果然沒讓他失望,這才幾個月的功夫,他就在長安城闖出了這麼大一塊名頭兒。而且還攀上了公孫府這門大戶,醫好了長孫皇後與太子殿下的切身病症,真是了得。
待下人為王誌洪端上茶水,公孫武達開口向王誌洪說道:“些許日子不見,誌洪賢侄顯得越發穩重了,頗有乃父之風,嗬嗬,難得。我那王老哥身體現在還好吧?”
“托公孫叔父的福,家父身子骨倒還健朗。隻是這些日子公務繁忙,無暇前來探望公孫叔父,還請公孫叔父見諒。”王誌洪拱手回道。
“行了,行了,你們家那老頭子的秉性老夫還不知道,你就莫要再為他掩飾了。”公孫武達擺了擺手,道:“就連賢侄你,也跟你爹學了個十成像,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好了,在老夫這裏,不用拐彎抹角的。”
“這,”見公孫武達說得這麼直白,王誌洪汕汕地笑了笑,拱手道:“公孫叔父明鑒,小侄今日前來,除了是想探望公孫叔父外,還有就是想來會一下三原的故人。公孫叔父可能不知,小侄與柳小哥的胞弟有師徒之誼,柳二條正是小侄的第一個門生。現在鄉試,省試日漸臨近,小侄也想了解一下我那門生近日的情況。”
“哦?竟還有這等事?”公孫武達扭頭看了柳一條一眼,見柳一條點頭,也跟著點了點頭,心道這柳一條真是好手段,竟在三原時就為他的弟弟謀了一個好的門路,能拜在王誌洪的門下,以後的仕途雖不會是一片坦途,但也會少了許多的荊棘。
“王大人有心了,一條在這裏替我那二弟多謝王大人了。”柳一條起身,躬身給王誌洪行了一禮,感覺王誌洪這廝還真是夠意思。不過,對於他是否真是為了柳二條而來,柳一條在心裏麵,表示懷疑。
“柳小哥客氣了,二條是王某的門生,這些是王某應當做的,而且二條若是在今年的會試中有個好成績,王某這個當老師的,臉上也有光不是。”王誌洪笑著向柳一條說道。
“王大人說得是,本來前幾日,小子就想帶著二條前來長安拜訪王大人,也好讓二條那小子當麵向大人求教,隻是因為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的事情就給耽擱了下來。至此也沒有去府上拜會過王大人,還請王大人見諒。”柳一條坐回坐位,又向王誌洪拱了下手,言語之間,滿是歉意。